念姝捶打他的肩膀,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顺着绯红的眼尾往下落,要是她现在有力气早就跳起来,狠狠扇他一掌了。
“想打我的话,那就赶紧好起来。”离仑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吸了下被她咬出血的舌尖,浅浅笑了一下。
喜阴喜慢的槐树精,眉眼间像是永远覆着层浅薄的阴影,又是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恬静疏离,看人的时候,平淡又温和。
念姝就算自知也不会承认,她其实挺喜欢离仑笑起来的样子,就算他总只是单边笑。
“真苦……”她放弃抵抗,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只像小孩一样抱怨了几句,“苦死了……故意的吧,给我喝这么苦的药……”离仑将一片槐花压入她的唇间。
“这是什么?”念姝警惕地看向离仑,小心地尝了尝,舌头上传来清甜的味道。
离仑摊开掌心,是小片白白的槐花。
“还要吗?”
念姝圆圆的眼睛与他对视着,犹豫了一下,飞快拿过那朵槐花,送入唇中,接着就躺了回去。
哪里是鸟儿,跟猫似的。
离仑唇角弯了弯,抓起被子盖在少女娇小轻盈的身躯上,又将她汗湿的头发拨到一侧肩头,施了个小法术,将黏在一块的发丝重新变得蓬松丰盈。
喝下去的药起了效果,念姝埋在被子里,睡得很熟,高热的体温也缓缓降了下去。
再度醒来,已是次日。念姝睁开眼就吓了一跳,原来黑漆漆的潮湿山洞中被布置了一番,多填了不少人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