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傅最先回神,吹鼻子瞪眼,“不会?那你来太傅院做什么?莫非霸着一方桌案看戏吗?”
席惜之无辜的扑眨眼睛,“就是不会,我才来这里学识字啊,难道这里不是学习的地方?还是说这里不是太傅院,我走错了地方?”
席惜之一派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得众人反而不好意思。
而赵太傅却被气得半死,以前送来太傅院的孩子,全都启蒙了,真没有遇见一个字都不认识就把孩子往这里送的人。
“你!”赵太傅大声叱喝了一个字,说不出来话,直到他休息了半响,才又继续开口,“你既然不识字,那么刚才本太傅问你的时候,你说懂了是怎么回事,还装嗓子哑?做人就坦诚一些,难道这些道理你也不懂?”
席惜之认真想了一会,“我懂。可是我没有说错话,您说的话,我都听得懂,只是看不懂书面上的字,至于装嗓子哑?这事我倒做了。”
席惜之秉着敢作敢当的精神,一开口全交代了。
赵太傅仍是气,抬起藤条就说道:“既然知道错,那么就要罚,你过来。”
席惜之望着那根藤条,犹豫了半响,最终走过去。
“手伸出来。”
席惜之照着吩咐,伸出白嫩嫩的手心。
啪……
重重的一藤条,抽打在席惜之的手心,立刻泛出红印。
一屋子半大的孩子全吓得缩紧脑袋,只有安云伊一个人静静往这边看。
席惜之此时此刻心里边,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天道循环,迟早有报应。
昨日才是她打安弘寒的手心,今日就被一个太傅给抽打回去了。
“这一鞭,是教你怎么做人。”
“第二鞭,是教你诚实可信。”
“第三鞭,是教你不懂就莫装懂。”
“第四鞭,是教你不得冲撞师长。”
席惜之记不得挨了多少次鞭,反正席惜之的手心越来越红,也越来越疼。
好几次想抽回手,可是一想到安弘寒,席惜之又忍住了。她总不能仗着靠山大,就处处开后门弄特权吧,尽管安弘寒不会反对,可是她还要脸面。
赵太傅不亏是教书的人,打人的理由一大堆。
抽打到第二十七鞭,他才收了手。
“这只是一个教训,下次若敢再犯,本太傅就加倍罚你。”赵太傅五十多的年纪,打了这么久,反倒把自己也累坏了,摊在椅子上喘息。
席惜之看着皮开肉绽的手心,咬紧了牙,缓缓合拢。
手心阵阵的发疼,火辣辣的感觉折磨着席惜之的神经。
赵太傅打累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道:“今日的课,就到这里。若是有什么不懂,就私下问本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