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这是赵逢生进入太虚境的第二天了。
卢萍萍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建飞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真是奇怪了,会不会在路上喝醉了?”
赵逢生下意识地伸手演卦,然后说:“再过一会儿应该就到家了。”
卢萍萍扭头看着赵逢生说:“元辰,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除了长相之外,哪里都不一样,以前你跟我们一样,打游戏喝酒混日子,可这几天的你,又是打扫神堂,又是接待香客,还学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本事,解梦,占卜,还有你刚刚掐指一算的样子,怎么说呢,你就像变成了一个真的道士。”
赵逢生笑了笑说:“可能你感觉错了吧。”
“不会的,咱们仨是发小,认识十几年了怎么会感觉错,不过我也不知道为啥你变成这个样子了,也懒得管,反正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今天累死了,睡觉去了。”
“以后别把死字挂嘴边,不吉利。”
“知道了,大道长。”
赵逢生坐在神堂内,明灯照在他的脸上,他抬头看着三清神像,忽然一股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知为何,明明脑袋里装满了过去的回忆,可他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砰砰……”
院门被敲响了,卢萍萍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冲外面喊道:“今日山门已关,烧香请明日赶早。”
喊完她回头看着赵逢生问:“元辰,我说的没错吧?”
赵逢生点头说:“没错,你学的很快。”
卢萍萍自豪地笑了笑,可门外还是不断传来“砰砰……”的敲门声,而且力量越来越大,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砸门似的。
卢萍萍没好气地说:“别砸了,这门可有百年历史了,砸坏了你可赔不起。”
外面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卢萍萍无奈地打开了院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伍建飞,她奇怪地问:“你不是有钥匙吗?砸什么门啊?”
卢萍萍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伍建飞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卢萍萍大吃一惊艰难地喊道:“建飞,你丫的疯了吗?你掐我脖子干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卢萍萍就被一股伍建飞甩进了院子里,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连连咳嗽含糊地骂道:“伍建飞,你丫有毛病啊,疼死老娘了,你干什么啊,疯了吗?”
伍建飞走进院子里,脸上遍布暗红色的血丝,双眼充血怒目圆睁,浑身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
赵逢生急忙把卢萍萍搀扶起来,他看着眼前伍建飞的样子说道:“他好像被附身了。”
“附身是什么意思?有脏东西上他的身了吗?”
“是的,似乎是妖物,你去里面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卢萍萍惊慌地点了点头跑进了神堂里,院子里赵逢生对伍建飞说:“是什么东西上了我朋友的身,请出来说话。”
伍建飞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后说:“小道士,你爷爷呢?”
“我爷爷去世很久了。”
“去世了……那他的债就只能找你这个小道士来还了。”
说完伍建飞突然冲向赵逢生,一把抓住赵逢生的脖子将其按在了院子里那棵树上,赵逢生拼命挣扎,不断捶打伍建飞的手臂和脸,可伍建飞没有任何反应,他全身的皮肉硬的跟钢板一样。
“当年你爷爷跟另外几个老道士联手把我锁进了锁妖塔里,害我几十年不见天日,他没死在我手里真是便宜他了,他没受的苦,就由你小子来尝尝。”
伍建飞的手如同不断收紧的钳子,赵逢生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响声,呼吸越来越困难,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