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章老师就杀了三个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但现在，众人已经不是以为，而是断定……

章老师是真的疯了。

所有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把头颅深深埋下，不敢去直视章老师的目光，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盯上的目标。

然而这种装鸵鸟的方式，明显是自欺欺人，就像他们之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章老师身上……从而将自己洗白一样。

假的就是假的。

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章老师，可不会惯着他们。

几乎就是下一秒的时间，章老师手中的枪顺势一转，黑洞洞的枪口瞬间从程平的身上移开，落在了距离最近的一个人身上，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现在，到你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信吗？”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快说……”

那人心神猛然一颤，脸上惊慌失措，“我，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章老师也不焦急，一直算着时间，等时间快要到的时候，当特意提醒了一句，“时间快要到了，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我错了，章老师我错了，我不该把所有的责任和过错推到你的身上，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求求你饶恕我这一次，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给你磕头了，只要你不杀我，我给你磕多少个头都可以。”

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的笼罩下，那人的情绪瞬间崩溃，不断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向章老师磕头求饶。

然而，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的章老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平静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连你自己也不信？”

那人急忙点头，“对对对，都是假的，我才不信……”

话还没有说完。

砰！

枪声顺势响起。

这一次不同，子弹不再是打在那人的大腿上，而是直接打在了他的额头。

这一声枪响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虽然知道章老师会开枪，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果断。

那人都已经承认了，你居然还杀？

这岂不就是说……承认是一个死，不承认反而有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执意询问？

所有人都想不通。

包括江钰、彪哥、以及彪哥的几名手下。

下一秒，彪哥凑近到江钰声旁，压低声音问道：“江老大，这个家伙不会是真的已经疯了吧？要不直接做了他算了，像这种疯子很危险的。”

江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这一场窝里斗的好戏才刚开始，你着什么急呢？要是人死了，那还怎么看戏？你亲自上去唱吗？”

彪哥：“……”

脸色变得讪讪起来，没有再说话。

连彪哥都迷惑，当事人那就更加的迷惑了，他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盯着章老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明显是死不瞑目。

仿佛是在问：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为什么还要开枪？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意思，章老师看了眼他的尸体，平静说道：“既然连你自己都不信，那你为什么要说？”

声音很轻。

但每个人都听到了。

尤其是程平，以及身后的一众同伴，只感觉毛骨悚然，手脚冰凉。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其实已经看明白了。

章老师根本就是在报复。

刚才说话的人，每一个都有份，谁也别想跑。

所以，回答还是不回答，说出来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