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只要周昱和白藜的关系一天不清不楚的,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把柄在裴予栀手里,所以,白藜和周昱之后会不会继续纠缠,她一点也不关心。
她关心的,从始至终都是如何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周家的内部!
偏偏裴予栀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才最是让一直对周昱的忽视而感到患得患失的白藜抓狂!
“裴予栀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彻底抢走我的阿昱了!”白藜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面是刚包扎好的纱布,就这么当着裴予栀的面,用右手的拇指指甲狠狠按了下去。
雪白的纱布顿时被殷红的鲜血浸染,看上去触目惊心。
对于她这突然出现的自残动作,裴予栀愣了愣,表情有些复杂。
而白藜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力气逐渐加重,直到伤痕被她撑开,纱布和血肉粘连在了一起才渐渐停了下来:“你以为我不敢割那么深,是因为怕死吗?”
她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我告诉你,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你得逞,阿昱只能是我的!”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裂眦嚼齿的狠意。
裴予栀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能够疯到这种地步的,她不理解,也不在乎,更不想再多费口舌,转身离开了病房。
刚准备回自己的病房,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昱。
“怎么,还不回去找你的小情人?”裴予栀玩味地瞥他一眼。
“我不找她。”周昱盯着裴予栀,“我找你。”
找她?
裴予栀好整以暇地靠在走廊的木质栏杆上:“找我干嘛?”
“你是怎么知道白藜的伤势是骗人的?”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裴予栀随手指向了住院部的前台,几个年轻的小护士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小声分享八卦。
“我跟你说啊,十二号房的事情简直是太劲爆了……”
所以,裴予栀就这么知道,白藜是如何卖可怜求着医生帮她隐瞒的。
周昱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的:“你以前可从不这样偷听别人的八卦。”
“你觉得你自己很了解我?”裴予栀冷呵一声。
周昱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怎么就笃定,我没有看过白藜的伤呢?”
周昱打量着她,“我收到照片就立刻赶去了白藜的家里,我亲眼看着她倒在浴缸里的,我……”
“可你就是怂啊,见不了一点血,所以,只敢躲在浴室外面叫救护车,对吗?”
虽然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周昱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裴予栀是在他的身上安了什么监控不成?
对上他那见鬼了的眼神,裴予栀面无表情:“周昱,你不了解我,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就他们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裴予栀早将他看得透透彻彻。就他这个胆子,恐怕到现在,连白藜的伤在左手还是右手都还没有看仔细过。
被毫不客气揭穿的周昱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裴予栀说了解他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裴予栀懒得再跟他废话,正要推门进去。
“裴予栀。”周昱拦住了她。
“还有事?”
周昱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呼出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她:“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