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吃了很多槐叶槐花,一下子吃多了,肚子撑得站不起来。
堂屋,沈刚额头上流着冷汗,直盯着副大队长沈大裕。
最近这段时间,沈大裕每次路过沈东升家,德牧大狗都会对他龇牙咧嘴。
“大裕,你何必跟狗一般见识呢?东升家的狗就对着你叫几声,没必要毒死它吧?”
沈大裕冷笑:“我给你两天时间,毒死沈东升的狗,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拍拍沈刚的肩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五队20斤大米。”
三个月前,沈刚的老母亲病重,眼瞅着没有几天可活了。
有一天,老太太跟儿子说:“娘辛苦了一辈子,做梦都想吃几顿大米饭。娘命苦呀,到死也吃不到米饭。”
沈刚心如刀割,就从五队仓库里拿走20斤大米,好让老娘带着满足离开。
他是副队长兼仓库管理员,全队只有他有仓库的钥匙,属于监守自盗。
准备等家里的羊出栏,卖掉羊再去黑市买20斤大米,悄悄放在仓库里平账。
两个月前,他的老娘不幸去世。
大队干部前来哀悼,沈大裕无意间发现了沈刚家的大米。
等办完白事,沈大裕悄悄查五队的账,查出了20斤大米的亏空。
不过他没有马上举报,而是留着这个把柄,准备在关键时刻捅沈东升一刀。
现在他被沈东升的大狗惹出真火,就威胁沈刚毒杀大狗。
沈大裕已经走了,黄春枝蹲在地上掉眼泪:“当家的,到底咋办呀?”
如果偷大米的事情败露,沈刚肯定丢掉一切职务,同时还要偿还20斤大米。
“你去刘村大队请刘兽医。等他治好了咱家的羊,我就去镇上卖羊。”
“刘老憨的医术没有东升高明,咱们为啥不请东升?”黄春枝忍不住又哭。
“你去请刘老憨吧。”沈刚双手抱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有把柄在沈大裕手里,沈大裕跟沈东升水火不容,他不敢让沈东升挣医药费。
黄春枝去刘村请兽医,家里就剩沈刚一个人,他决定向沈大裕妥协。
打开写字台中间的抽屉,拿出一包没有开封的老鼠药。
黄纸做成的药包,封面上写着:消灭四害,灵验无比。最高指示,为人民服务。
沈刚掀开锅盖,拿出早上煮熟的红薯。犹豫了很久,终于把黑色的老鼠药倒在红薯上。
沈东升的狗喜欢吃红薯,他曾亲眼看见过,大狗一顿饭吃4个大红薯。
黑色的老鼠药溶解在红薯上,沈刚用报纸把红薯包起来,出门去沈东升家。
东升家的东北角有一道矮院墙,院墙里面是红薯窖,红薯窖西边是堂屋,南边是东屋。
沈刚看左右没人,准备翻墙跳进去,悄悄把红薯扔给大狗吃,再悄悄离开。
这时,猛犬豆豆出现了,它跟沈刚四目相对,并没有大喊大叫。
最近这段时间,沈刚经常来沈东升家里商量种植工作,豆豆已经跟他熟悉。
沈刚掏出毒红薯,心说道:“豆豆,下辈子你当人,我给你当狗,给你看家护院。”
“咦?沈刚叔?”沈小玲正好出门,看见沈刚站在自家院子外边。
沈刚急忙把红薯装兜里,笑着说道:“小玲,你家的大狗真好看。”
“是吗?”沈小玲指着沈刚的脚:“沈刚叔,这是你掉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