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杀人……是不用正面对敌的。
那人或藏在梦里,或飘忽的暗处,如影相随,如梦缠身,甩不去,跑不了。
冀陆怕了,接下来的几日,他开始如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好似那白衣寻来了一般。
不敢睡去,可总会精神恍惚,有时不过稍稍走神刹那,一道剑光就在眼前乍现。
许多次暗袭,伤势其实并不重,可关键是,那白衣的伤势,乃是永久留存,根本就至于不好。
不出一周。
冀陆身上,便已有上千道剑痕了,或是深得可见白骨,或是浅得刚破表皮。
尤其是其脸上,本是英俊俊逸的那张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与“俊逸”二字再是无缘,无论以何种角度看去,都只觉狰狞可恐,宛若妖魔。
冀陆几欲疯狂,临近崩溃,开始惧怕一切白色,看到任何与白相关的事物,便会浑身颤抖着逃离。
路上,他看到有丧办队伍,整个人直接吓得腿软。
在那眼中,任何与白色有关的事物,都是那李长笑。
一天夜里。
昏昏欲睡间,那死神般的身影再度降临,这一次,是该有了解了。
李长笑干脆利落的斩去冀陆头颅,这一次,冀陆没有反抗,甚至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放弃抵抗。
月光黯淡,青木遮天。
李长笑斩一头颅,想着那城中的血债,可算是讨回了一部分。
将冀陆的尸首焚烧殆尽,李长笑躺在附近的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