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人拦截,有巨虎拦路,形形色色,精彩纷呈,又显二人劳苦功高,兢兢业业,恪守本职。
额龙山山神轻颔首,虽听二人述职,双眸却始终落在那无名刑犯之身,似隐有笑意、玩味。
张龙赵虎二人嚣张跋扈,但在那山神前却拘谨有加,有时甚至结巴打舌,口齿不清。
无名犯人全身紧绷,不敢动弹,也不能动弹。
最后,山神盖棺定论,朝那犯人言道,“陛下圣明,对你行以剥名之刑,自不会冤枉你,你必是犯下大罪之人,杀头尤不可偿还。此行便好好恕罪罢,来世无论是人是畜,望你不要重蹈覆辙。”
“缘缘相报,今世之苦,何不你自寻之?本可享誉荣华,却偏行污浊之事,唉。”
话音落下。
那被污泥糊脸的犯人,纵使看不到其脸色,却也能感应到,其脸刹那惨白,眸子似有无尽悲意。
即便她心性远超常人,一路艰难苦痛皆是受得,刑罚之事也早已知悉,但再听他人之口说出,心中那一片凄凉,无以用言语形容。
似抽干了血气,隐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余生仅剩苦痛,来世尚不能为人。听此宣判,那心头之滋…
额龙山山神转头,“还你二人,出城南下五十里,便入我额龙山地界,那后程虽有我庇护,却仍要小心,功成身返之事,陛下自不会亏待于你。”
他声音渐轻,如九天荡来,直至最后彻底消失。
张龙赵虎深深一拜,磕头三下,行一遍那重礼,才押着犯人离去庙宇。
那犯人手脚俱软,一下子瘫倒在地,爬身不起。赵虎嗤笑一声,大手抓其肩膀,将其一把拎起,又行几步,又跌倒在地。
“什么狗屁大官,也不过如此。”张龙赵虎见此狼狈姿态,嘲弄一声,干脆一人扣住一边肩膀,架着她走。
那铁爪入铁,扣在肩膀,自是疼痛,百姓让出路来,任由三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