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找果子去了。”李长笑捧着一荷叶,叶中有零零散散,各种香甜果子。
他自不会放王如意不管,她如今状态生活难自理,若拍拍屁股走去,与直接杀她,无任何差异。
是念及王如意,不知多久未曾进食,嘴唇早已干裂、流血、又结痂。李长笑不是张龙赵虎,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得照顾周全。
只是不料,才离去一会,这位女帝竟哭成这副模样。
正心境脆弱时,倒是自己疏忽了……李长笑默念。
河岸边,李长笑放下果子,于王如意身旁坐下,带起一阵清香,萦绕其鼻尖,她从未有一刻,感受到那人儿,就离自己如此相近。
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
李长笑也意识什么,王如意缺乏安全感,而自己本身气质气韵,真中含假,实中纳虚。难以捉摸。
他用几分真意,朝王如意轻轻一笑,王如意别过脸去,目光仿徨而无措,落至脚上的玄铁,又落至身上的遮身黑袍。
却又觉得自卑了,她深知自己此刻状态,绝与“好看”二字无缘,遮身袍连头发都完全遮起,仅剩那面孔尤露在外,却也被糊上污泥。
真是个怪物。
不知为何,她又想那白衣,干脆就这么离去算了,至少不用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若李长笑知其心思,定然哭笑不得,那女子心思,到底难猜,到底难懂。
而他所不知,女子越是在乎,便越是难懂,患得患失,瞻前顾后,那心念瞬息万变。
李长笑可“海底捞针”,然若不用梦道,不窥心灵,女子心底那根针,可难得多了。故他又怎知,王如意此刻心中,那千百转迂回,万千般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