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意双手负后,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小草,脚尖一点一点,小草一垂一垂,别有一番乐趣所在。
谁又能想到,这平常路边,以脚尖逗弄小草的女子,竟是大余真正的主人呢。
国君寿宴,外邦来朝,大余热闹更甚,若入人流汇聚之大城,能时有碰到进献队伍。久闻那女帝爱衣裙、爱美,便投其所好,或是备好精美衣裙,针针线线皆值万金,或是配送耳饰、香薰…
种种皆有,不止有外邦相送,那城中大员、村中百姓,也皆要有所表示。城中大员网罗当地奇物,送至金银珠宝,村中百姓无钱无银,便上供米食。
那一场寿宴还未临近,便把大余弄得风风雨雨,人尽皆知。王如意北上途中,渐了解事由,气得脸都铁青了。
尤是路过数村,听闻村中百姓破口大骂,说她不过勤政数年,便已有昏聩之势,今后日子,怕是要受苦喽。
此类骂声不在少数,甚至算得上委婉。更难听之言更多之,言那女帝何止昏聩,早已被色心蒙蔽,寿辰当日,竟在城中选美,大行歌舞。
又于大余城中兴土木,前后揽括近十万余人,为其搭建欢愉场所,又下令邀百官共乐。莫说色心蒙蔽,色之一字不过人之常情,可大可小,不耽误国事便可。然那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之事,却是实打实之。
这可洗不得。总之这寿辰一事,让女帝骂声一片,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于某些人而言,昏聩的女帝,远比勤政的女帝更有巧可取。
若史书有载,后世帝王见此方记载,不知会作何感想。王如意怒归怒,却也无奈,眼见那朝奉之物,自各地远向大余城,送至“自己”手中,却偏偏拒绝不得。
李长笑还调笑问她,以前也这般收礼敛财?王如意闻言更气了,莫大的黑锅,就这般扣在她头上。她勤政爱民,可是一代明君,除却如寻常女子一般爱美,倒真无其他癖好。
总之一路北上,王如意的脸是越走越黑,心情郁结,本南下之行,远离朝政,那朝中事务传不入她耳,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自清。与李长笑南下一途,多轻快。然自北上后,近月之事,一一传入其耳,才知这期间,那小真做了这般事。
立万丈高楼,需长年累月,然崩塌不过一刻,朝中忠臣被疏远,被流放,或被杀头,奸诈小人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