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仍残留他们的气味,李长笑轻轻关房门。
青霄听说,十五里外乡镇处,正有一赶集,便赶去凑热闹,买一些必需品了。他想着为李长笑,购置一些衣物被褥,木桶、等物件。却没叫李长笑,因客栈需有人留守。
青霄离去后,李长笑坐在柜台后,望着打开的客栈大门,外边翠绿的景色,一时也撑着头,百无聊赖。
见柜台处,有一钱桶子,里面装着零零散散,足十余枚铜币。铜币样式,却各不相同,有方形、圆形、长条形。
他正是无趣,便取出几枚,放在掌心处慢慢打量。才知来去客栈附近,有多国并立,各国有各国铜币,偶尔有人路过此处客栈,便会用本国铜币付钱。
如今地域缩减极其严重,却随时代发展,土地几乎被国家瓜分,不再存在无主之地。无论是人是兽,对领地的扩张,均是出自本能。便也导致战事不断,年年发生领土纷争。
李长笑将铜币放回钱箱子,又见旁边,有一块吊牌,上面写着住店价格。竟还是老款式,是很久以前,他、媚三娘、厨子三人,围坐在一餐桌上,花了一宿讨论出的价格。
那是三人经营客栈,最用心,最在意的一段时间。尤是记得,媚三娘为提高客栈生意,便叫李长笑戴上斗笠,背上长剑,再客栈三里外的一条岔路口,假装高人,引得外人路过客栈,增加来往通行量。
结果惹来了几名捉刀人,觉得李长笑行为诡异,认为李长笑是逃犯,要将他捉拿归案,换取钱银。闹到最后,李长笑不得不每人一拳,才各自打发走。
其实最近战事频起,民生价钱起伏极大,来去客栈的价钱,早便极不合理。只是一直不换,却也说明媚三娘,早已无心经营这座客栈了。
李长笑轻抚刻着价钱的吊牌,想着既然回来,便把来去客栈,弄得好一些。
青霄赶集归来,与李长笑说了些路上趣事,有街头妇女撒泼吵架,有赌坊门前闹市。他如今变法无望,满心茫然,倒将注意力,更集中在这些民间琐事上。
其中有一件事,李长笑颇为在意,青霄听到,红饶城的一个大商帮,就在这近日,将要路过附近。
李长笑便想,若想将客栈打理好,赚些钱财,这个机会定不能错过,于是告诉青霄,他决定要将那商帮引来,入住客栈几日。
青霄一愣,不由问道:“你真打算做这生意?”他接管来去客栈,但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商人。故从不关心客栈生意好坏,有人来便招待,无人来也乐得清闲。
全看做一栖身之所,因此当李长笑表明心意,态度分外认真时,青霄大觉惊讶。李长笑道:“自然,咱们是做客栈的,做生意的。自然要想办法,把生意弄得火旺,钱袋子弄得沉甸。”
青霄眼神困顿,似依旧不愿如此。他心道:“若真这般,我便真成一寻常商贩了。”心中总有一抹骄傲,让他身处凡尘,却终难容凡尘。
李长笑看出其心病所在,以他道行所见,青霄若不融凡尘,往后的寿命,终日只会在迷茫痛苦中渡过,便拍了拍对方肩膀,道:“青霄兄弟,修道就好比做买卖,买卖作得好了,道行也就高了。我等修道之人,与走商、开店之人,其实并无二致。”
青霄似懂非懂,李长笑自不强求,让青霄自个休息,他一个人着手准备。他先是装潢客栈,打理得十分干净,再添些各种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