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一脸郁闷,跑出来骂了几嘴。
来去客栈的店小二、厨子、算账手,凡家中有亲人的,都曾特意带来,给李长笑看病祛疾。甚至一些亲戚,也因此受过李长笑恩禄。
当时他们尚且发誓,要一辈子忠诚来去客栈,尽心尽力。然而如今不过刚起动乱,便要舍客栈而去。
虽说人之常情,但总归有些不讲道义。青霄气恼的便是这一点。
尚且留下的店小二,忽出声反驳道:“本便是雇佣关系,如今内乱,人家不走,留在这里等死么?”
青霄道:“你!”店小二眼睛一瞪,毫不避讳。
李长笑制止了青霄的谩骂,仅是从容一笑。过不出两日,又有名店小二递来辞呈。
那店小二躬身道:“掌柜,你收我入客栈,我感激你,但我也做了该做的。理因两不相欠。我走了。”
说罢便决然离去。
青霄心中愤懑,若真以等价原则,这店小二欠李长笑的恩情,便是两辈子也还不完。不说看病治病一条,便是平日的工钱,也远比别处小二多。
李长笑望着对方离去背影,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敲扶手,淡淡笑之。
自有人开了先河,余下的全部工人,也尽数在几日内离去。偌大来去客栈,经过一时之繁荣,又仅余下李长笑、青霄二人。
但门前路人,却是经过不少。方圆数十里的小镇、村落居民,要逃离混乱地带,常常要经过来去客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