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先将紫琼派众人医好。扁祸精心调配一月,九十七名紫琼派怪病,已全部医好。
这下子,那风雪尊者的委托,更是推无可推,扁祸只能帮风雪尊者把脉问诊。一番探查,风雪尊者气血顺畅,精神饱满,哪里像染病样子。甚至道行日渐精深,大道勇猛精进,分明前途不可限量,修为再进一步,都有大大可能。
扁祸把脉过后,更确风雪尊者无病,但自不直说,只委婉说些玄乎医理,想将风雪尊者大发离去。那料风雪尊者一口咬定自己有病,并且病得不轻。
如此反复,便是扁祸也起疑了,当时便想:“身体无病,莫非是心病?我医道虽强,虽绝无看错可能,但若是例外呢?”疑惑下,认真为风雪尊者探究病症。
扁祸当时怀疑乃是心病,对症下药数次,见情况不曾好转。又换各种方向,风雪尊者本无病症,反倒医着医着,多了好些病症。
扁祸手段用尽,更确信风雪尊者无病,当即怒了,觉得这名尊者,全在拿自己寻开心。是故意来捣乱的。于是将让风雪尊者滚出蜈蚣谷。
风雪尊者坚称自己有病,并且大骂扁祸名不副实,乃是欺世盗名的庸医。扁祸气得不行,但强压下来。
王如意问道:“然后呢?”听到这里,已十分感兴趣。
扁祸一叹,在风雪尊者走后,更加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先前九十七名紫琼派门人,大病治好,却不曾离去,一直居住在病屋当中。
扁祸专心医道,没曾留意,忽有一日,上山采药而归,忽见紫琼派人仍旧逗留,便去问其中一人,“你等病症已好,怎还不离去?”
紫琼派人说道:“扁神医说笑了。”均不相信自己病症已好,仍坚信自己有病。扁祸当即把脉问诊,确定万分之一万,病症确已全消。即便用医理解释,紫琼派之人也是万万不信。
扁祸正被这接二连三的怪事,弄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扁祸稍加细想,便猜测,这紫琼派众人,在外怕有仇家追杀,想在蜈蚣谷躲上一阵。故效仿那风雪尊者,自称有病未曾痊愈,如此一来,就可赖在蜈蚣谷不走。
说到这里时,柴火已烧去大半,光线变得昏暗。李长笑劈了些柴,投入火堆中,不出一刻,火光重新变得光亮。
李长笑从葫芦里,倒出几碗小酒,悬在火上温热,淡淡酒香四溢。又从一左一右两个袖口,取出香甜干瓜子,分一半给王如意,两人边嗑瓜子,边喝酒,边听着曾经旧事。那闲适之情,让人艳羡。
扁祸想到此事,却目光凝重。他本不喜喝酒,但鬼使神差,仍是喝了几口酒,发现这酒意甚烈。他问道:“小子,你医理与我相悖,你倒说说,他们是真病还是假病?”
“现下我也想通了,就像这女人一样,你怎么都瞧不出的病症,在我眼中,却一眼能看出。兴许那病症,我怎的都瞧不出,你却能一眼看出。”
扁祸自大高傲,尤其是在医道上。
若非两人医道相悖,李长笑的表现,某种程度而言,打开了扁祸的眼界。否则以扁祸的性格,是绝不会重提此事。“医道”相关的事,他是绝口不可能,去问询、请教他人的。
王如意啐了一嘴,不再说话。商讨国事她在行,那仙家修行一事,她便一窍不通了,更别说这医道之事,她现下可还是“病人”。但不住心中畅想,倘若灵气不曾枯竭,或许这世上,真能多一对神仙眷侣。那用接那治病由头,蜷缩着,珍惜那片刻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