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远,在一清秀之地。两侧高山耸立,四周花卉绽放,远有麋鹿饮溪水,白鹤排云上。近处草地上,立有一座白玉石亭。亭子虽是不大,但可容五六人,早有座椅茶案摆设。
那三人行入亭子,道:“尊上,请坐。”态度恭敬。李长笑道:“尊上尊上,听得我好不习惯,叫我姓名便好,李长笑。”三人面面相觑:“这…这…”
徐春风道:“尊上,这是否是对您的大不敬?”李长笑道:“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旋即又笑道:“李长笑这三字。乡野种田的庄稼汉喊得,街道讨钱的乞丐也喊得。你们三位却不敢喊,是自认比那乞丐更轻贱么?”
刘柱子道:“尊上说是,那便是了。”宁愿自认低贱,也不愿姓名相称。倭国向来仰慕强者,李长笑将三人打得服气,身份已高三人一筹。这是三人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连李长笑都拿不下。
掰扯两回,李长笑却也无奈,索性不再理会。任由三人怎般称呼。四人入坐白玉石亭。流明悟真天尊夏不三,便烧水煮茶,先为李长笑沏好香茶,再为徐春风、刘柱子斟茶沏茶。先后有序,尊卑有别。将谁尊谁卑看得极重,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错漏。
天性不合,李长笑注定不会久留此地。倘若那夏不三先自己对茶壶大饮一口,再反邀李长笑品尝。坦荡爽快,反而更合李长笑胃口。只各有各规矩。李长笑倒也随性,喝几口茶水,说道:“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扁祸在何处,如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便痛痛快快说罢。”
刘柱子道:“唉,尊上莫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说起来…此事我三人确有不可推卸之责任。既然东窗事发,一切责任,便全由老朽一人承担罢!尊上要杀要剐,老朽绝无怨言!”徐春风、夏不三齐道:“这…这…”
刘柱子便将如何抓了扁祸,因何将他关押,此中缘由细细道来,不敢有丝毫隐瞒。与李长笑猜测大致无二,心中不住一叹:“扁祸医术虽超凡,一颗赤心少有人能相比。但正是因此,不知人心险恶,又不修护道术法。从前他名气忒大,去了何处,定有人给他三分薄面,绝不与他作对。毕竟人生在世,谁无受伤中毒时刻?可如今万仙葬尽,仙道落寞。扁祸无可医名护体,陷入险境,亦是迟早之事。”
李长笑道:“那他现在如何?我带他回去。”刘柱子说道:“这…尊上,您怕是带不走了。他…他死啦。”李长笑道:“你们逼他著写医道神书,他不肯写,便将他杀了?好生霸道。”刘柱子道:“误会,尊上误会,此事说来,也绝非我们所愿。”
刘柱子道:“我等自将扁祸神医擒拿。实已骑虎难下。虽确实际遇他的医术。也曾请他著写医书。但扁祸神医生性桀骜,不肯受人逼迫,自然不从。我们三人拿他无奈,便将他禁足极圣之地。但绝无杀害扁祸神医之意,每日好吃好喝招待,只欲化解神医心结,化敌为友,将此事歇过。”
刘柱子道:“但…但…数年前,那扁祸神医突然起病。那病症传染性极强,夏不三前去探查,竟也遭感染,起了异状。我、徐春风知道情况,立时帮助夏不三斩身驱病,耗费不小代价,方才不受波及。”
刘柱子道:“但那神医病症,我们确无能为力,更不敢靠近。”
刘柱子凝重道:“尊上,老朽所说,绝无半句假话。那扁祸神医…确系自己怪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