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便想着这安然村,纵被瘟疫肆虐,无了人迹。但百多年后,却孕育出了这样一株奇珍。这天底下,怪病虽然猖狂,说不得终有解决良策。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此一想,心情顿时开朗不少。又想到扁祸、南老佛都说,定有解决之法。说不定无需自己,一觉醒来,便全都好了。
李长笑自嘲一笑:“李长笑啊李长笑,你莫非也当自己,是那独一无二的救世主么?一个人跑来跑去,瞎忙活一阵。说不得有你无你,根本无差。你便安心睡一大觉罢。”
回到河母小庙。看那虽长了青苔,缠满藤蔓却仍旧宝相端庄的河母神像。心中一叹,说道:“或许…诸天神佛,尽皆葬海,反是最好的解决。若都染了长生病症,变得道理扭曲,反是折磨,我…更不愿见到如此。”
他取出长剑,将那青苔剐得干净,将那藤蔓扯下。又把青萍剑边做扫帚,将四下打扫一遍。那作了窝的蛇虫走兽,通通赶出庙宇。
杂草杂枝,则烧成灰,洒在庙宇四周。李长笑本不在乎成眠之地。但这故人庙宇,他总无理由看着生了杂草,住了蛇虫。一番打扫,总算干净许多。
只庙宇窗户破碎,屋顶瓦片破损。风一吹来,便响起“呼呼”杂音,听得甚是聒噪。李长笑砍了树木,换了窗户。又搓了泥土,补好了屋顶。
如此一来,这倒不似小庙,反倒更像一座小屋子。一通忙活,已是夜里。李长笑生了篝火,这才美滋滋享用醉心果。单吃果子,总觉差上什么。于是摸黑外出,抓了一只野鸡,抓了一只田鸡。还有一条毒蛇。
那毒蛇土黄色,头生三角,一看便是剧毒。当地人称为“断肢蛇”,喜藏在杂枝树叶中,一遇过路行人,便突然袭击。一旦被其咬中,若不立时砍断咬到部位,性命难保。故而被称为“断肢蛇”。
却少有人知道,这蛇是一难得美味,肉质紧实有弹性。那野鸡更不必多说,牙嘴尖锐,攻击性十足。见人丝毫不惧,反主动出击。李长笑捏着野鸡翅膀,这野鸡个头不大,十分精瘦,肉质应偏老。牙口不好,可是吃不得。田鸡约莫两巴掌大,已生得有些时间。
李长笑处理食材,炖了一锅十全十美一龙二凤汤。再透入醉心果。本乳白色汤汁,瞬间变得金黄。那滋味,当真美妙。
李长笑连最后一滴汤汁都吸吮干净。吃完不住伸一懒腰,浑身舒畅,醉意绵绵,许久没吃过这等美味。那滋味,回味无穷。李长笑打一哈欠,吃饱喝足,自该行正事。
他走到河母泥像后,蜷缩着躺下,眼睛一闭,便即入睡。一股奇妙的韵律荡漾开来,他本是合体初期,感悟已到合体中期。梦境空间内,灵气已胜过当初灵气鼎盛之时。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补足,使他修行更为容易。
这次突破,实有些许迫不得已的急躁。若非李寻道染病,世道变得混乱。李长笑兴许再慢悠悠,游历个几百年,等何时来了兴致,水到渠成再求突破。
李长笑将进程缩短,梦中感悟,梦中修行。他所修的道,早已融汇贯通,此刻入梦体悟,欲求更近一步。虽整体而言,这次欲求突破可算急躁。但却并非是说,李长笑走得不稳。
时间流逝。草木疯长,十年间转瞬即过。李长笑忽然睁眼,修为虽有感悟,但仍不足突破。李长笑暗道:“末法之世,修行本便甚难。我短时间内,欲求突破,只怕不稳,且放慢些。”再度合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