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大北朝的美食肯定比掬月国多,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吃尽兴了才回去。
果不其然,来贺寿就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中华美食,简直都快感动得哭了。
自己挑挑拣拣吃了些,父兄再投喂一点,吃得饱饱的,就有点下腹坠胀。
她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跟父兄比了个手势,自己就起身带了侍女去净房。
净房设在偏殿,出了歌舞靡靡的太和殿,沿着回廊转两个弯就到了。
北朝净房算是很高级了,马桶垫上铺着软棉和绸缎,坐上去很舒服,桶底铺着沉香木屑还有白羽绒,一点异味都没有的。
出净房还有侍女捧着铜盆澡豆等着给净手,侍候得极其周到。
元夕如厕完毕,甩着腰带上的流苏,哼着小曲,一身轻松往回走,还有兴致欣赏一下皇宫内灯火斑斓的夜景。
然后她就停下了。
因为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身着黑色龙袍,身材颀长,脊背挺拔,站在那里如同一杆标枪,锋锐、冰冷、压迫感十足。
竟是那位冷冰冰的皇帝百里桑越!
百里桑越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眼不错的看着她走近,眼底涌动着浓烈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元夕挑了挑眉,迎着他灼烈的视线走上去甜甜一笑:“陛下找我有事?”
废话!人家特地等在这里,不为了找她为了啥?
男人手掌一动,向她伸出手来:“手给我。”
元夕没动,反而向后退了一点,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百里桑越一哂,心里泛起一丝苦笑,
是了,现在他们还是陌生人,才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会毫无防范的相信他?
他第一次对人那么耐心,居然还好言好语的哄:“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元夕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试探着把手伸给了他。
百里桑越略微沁凉的手指贴上她手腕细嫩的皮肤,喉结不由微微一滚。
多久了?
他有多久没有触碰过活生生有温度的她了?
她知不知道,有个人为了她,倾尽了所有,不惜颠倒阴阳逆转时空,就为了见她一面,就为了能把她重新拥入怀中……
这小白眼儿狼!
百里桑越稳了稳呼吸:“是哪里不舒服?”
元夕看他眼睑低垂专心诊脉,心里的怀疑就去了大半,豪迈的就要伸手去挽袖子,好把手臂亮给他看。
耳朵里蓦然听到一丝异响,她瞳孔剧烈一缩,手就立刻条件反射的去摸腰间。
手刚一动,却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腰肢一紧,人就被揽进一个结实精壮的怀里,被抱着迅速闪进了旁边的一座偏殿里。
“夺!”一声沉闷轻响,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赫然多了一支羽箭!
箭头入地一寸,箭尾还在兀自簌簌抖颤。
重弓、长箭,力道大准头足,皇宫铺设的地砖何等坚硬,这箭头还能入地足足一寸,把地砖都击裂开了几条缝隙,足见威力有多大。
元夕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清冽的男子气息当头笼罩,只觉满心的不自在,
特喵的他也搂得太紧了些!
赶紧挣脱出来,纤细手指指了指地上那支箭,问:“你的还是我的?”
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百里桑越怀里一空,心里也空荡荡的,听她问话,沉默了一下才答:“我们的!”
是有人,见不得他身边有女人……
元夕:“……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