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山做人也好,做鬼也罢,活这么久了,还是头一遭被女孩掐住手指,一时愣在当场。
楚谣低头在他的指尖微微哈气,还放在掌心里搓了搓,“阿妈说溶洞里湿寒阴冷,只消在里面住上个把月就会得风湿骨病,你得经常烤火,去去寒气才好。”
晏青山面上泛起薄怒,迅速抽回了手,“放开!”
楚谣不以为意,转身去拿自己挂在钟乳石上的短衫。
“外面雨停了,我要走了。等下次再来,我带些柴火和棉被给你。”楚谣背对着他,拿起自己装满猪草的小竹篓,朝洞口走去。
晏青山还沉浸在恼羞成怒的情绪里不可自拔,眼见失去了机会,眯起乌黑的双眸,冷声道,“再敢过来,就别想出去了!”
可过不到两周,楚谣竟然再次爬到山洞里来。
晏青山看到她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栗木,右手还拎着一条小姑娘才盖的绣花棉被。
“你这是做什么?”他错愕不已。
楚谣把那些东西放在石碑旁,喘了口气说道,“我来啦。”
晏青山敛声道,“我是问,你怎么又来了?”
楚谣拿了这么多东西,显然是累得不轻,一屁股坐到栗木堆上,擦着额角的细汗,“给你送东西啊,上次离开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嘛,你让我留下来避雨,我当然得回报你。”
晏青山看着楚谣脸上那真诚的笑容,不知她是真蠢还是装蠢。
“拿回去,我不需要。”他声调发冷。
楚谣敲打着自己酸疼的后腰,语气似撒娇又似埋怨,“哎呦,我从悬崖底下背上来很不容易的,你看你这洞里什么都没有,想烧个火都没有柴,就收下吧!”
晏青山眉角轻轻一压,阴恻恻地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