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全身颤栗,将下唇咬成了白色,“不太好……我现在思绪很乱,我究竟是塔娜,还是楚谣?”
我理解塔娜,那样惨烈的梦,即便我只是个旁观者都会产生触动,更何况是亲身经历了一遍的塔娜。
“塔娜,你看着我,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被晏青山追上来,咱俩又走不成了!”我握着她的双肩,用力晃了晃。
晏青山唯一的弱点,就是不能离开这个洞穴,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他就再也无法对塔娜下手!
塔娜恍惚回神,茫然地点点头。
我们互相搀扶对方站起来,刚要转身,视线里却飘来一抹青衫。
“又要走吗?不过这次,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晏青山瞬间闪身来到我们面前,他嘴角沾着一丝黑色的血,似乎是受了伤。
是那个傩面男人做的吗?
那他人呢?
“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去哪了?”我急促问道。
晏青山漫不经心地抬手,长指在下唇缓缓擦过,将黑色的血液涂抹开,戾气涌现。
“被我杀了!”
我如遭雷击,脑中‘嗡’的一声。
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晏青山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让我放弃营救塔娜,自行离开。
那个傩面男人估计是被晏青山困住,或者遇上了别的麻烦……
总之他绝不会死!
我试图拖延时间,“晏青山,祠堂供着的里那些土匪,还有周涟他们,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晏青山斜乜了我一眼,“你知道了什么?”
我拿出手机,递给塔娜,“这是我进山之前发给江佩雯的短信,让她帮忙查一下湖南大学历届毕业生里有没有一个叫晏青山的人。
佩雯花了三天时间才回复我,她没有在湖南大学的近几年档案中找到这么个人,却在一百年前,岳麓书院刚改制为湖南高等学堂时的校史里,查到了名叫晏青山的学子!”
塔娜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捂住了嘴巴。
“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我询问他。
“你们就对我的生前这么好奇吗?”晏青山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拿下来,折叠好放回口袋中,幽幽说道,“罢了,反正你们也跑不了,那我就把自己还记得的事,讲给你们听听。
我出生在这座山后面的一处村子里,父母都是汉族人。
父亲早些年在长沙做生意,便把我一起带了出来,让我跟着当地孩子一起上学念书。
后来我考上了湖南高等学堂,学业有成,想回老家去看望母亲,在路过莽夯寨的时候,被这山中的土匪盯上了。
他们抢走了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把我关在碉堡里,逼我写信给父亲,让他拿钱来赎我。
我以为这些土匪识字不多,便耍了个心眼,在信里用藏头诗写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谁知,那土匪头子竟也念过些书,看懂了我的藏头诗,他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