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没办法,只得摸了摸鼻子,走之前还用目光警告安言昊,让他离江佩雯远点!
朱姨把江佩雯扶回了卧室,她腿上的伤并不重,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就划破了浅浅一道。
朱姨给她涂了碘伏,贴上纱布,“好了,这两天伤口不要碰水,以防感染。”
她低头想了想,“朱姨,能给我一包创可贴吗?”
朱姨不疑有他,从药箱里翻出一包创可贴。
夜色尚浅。
江佩雯悄悄来到安言昊的房间外,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他的门。
安言昊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打开门看到她站在院子里,格外震惊,“佩雯姐,你怎么来了?”
江佩雯将手中的创可贴递给他。
安言昊的手掌也被地上那些碎石子划伤,不过不严重,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他有点惊讶,“你咋知道我受伤了?”
江佩雯静静站在门外,没有说话。
安言昊还当她在为自己担心,笑嘻嘻地挠头,“这么点小伤啥事都没有,我爸总说,伤口是男人的勋章!”
“你不要就算了。”江佩雯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安言昊连忙拦住她,“要要要。”
他伸出自己被石子磨破的手掌,没皮没脸道,“佩雯姐,我一只手不方便,你能帮我贴一下吗?”
江佩雯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当时把自己推出去也算好意。
便撕开一张创可贴,粗暴地贴了上去。
安言昊疼得龇牙咧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佩雯姐。”
江佩雯唇角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他又问,“你今天跟江二叔说,我是你的朋友,这话真的还是假的?”
江佩雯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睨着他,“你认为呢?”
“我认为……当然是真的了!”安言昊双眸灿若繁星,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当我安言昊的兄弟,我为你两肋插刀!”
她心想,这人的眼睛可真好看,估计是随了他妈妈。
“两肋插刀就不用了,下次再遇到蛇,你先插它一刀。”
江佩雯敷衍了句,将余下的创可贴交给他,转身回屋。
许多年后,她仍记得那天夜里,满天繁星不及他眼眸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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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寸暑难留,转眼三年已过。
安爸爸每年暑假都会带安言昊来江宅小住,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半个月。
江佩雯不再排斥安言昊的靠近,与他变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一起上山挖笋,下河摸鱼。
曾经被拘束起来的天性逐渐释放,话也逐渐变得多起来。
她竟开始期待每年暑假的日子,就连江潮都发现,只有安言昊这小子在的时候,江佩雯脸上才会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