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领娣把冯向阳放在床上,又端了盆架上的脸盆和毛巾去外面打了水,给冯向阳擦了脸手,忙完这一切,又重新端这脸盆往外面倒脏水的时候,才发现冯向琨一直站在门口看着。
她忍不住皱眉:“大哥,你有事吗?”
“我……”
冯向琨想要说话,却被潘领娣直接给打断了:“大哥,以前向阳没结婚,你们是亲兄弟,可以随便进对方的屋,但现在他结婚了,希望大哥以后注意点!”
被潘领娣这样警告,冯向琨瞬间脸色发烫。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大哥一句而已。”
“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新媳妇说话了?”
冯向琨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大哥,新中国已经成立40多年了,你一个大学生,是还活在旧社会吗?居然看不起女人?”
“你……你……”
冯向琨气得不行,冲着屋内喊:“冯向阳,你还管不管你媳妇了?”
潘领娣想到冯向阳说得,冯向琨让他去借1万块钱给他买工作的事,脸色瞬间一冷。
刚要说话,四妗子就从堂屋出来了。
“大晚上的,这是干啥嘞?”
“向阳媳妇,你嫁进来第一天,就开始作妖吗?”
四妗子这话说的很难听,如果不是已经被冯向阳打过预防针了,潘领娣这会儿肯定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一路上,冯向阳早已经跟潘领地说了很多父母偏向冯向琨的事,所以这个时候,潘领娣听到四妗子骂她作妖,她居然出奇的冷静。
“娘,你的意思是,大伯子哥大晚上的随随便便进兄弟媳妇儿的屋,这事儿我说都不能说一句?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这个家我还真不敢继续住下去了,我赶明儿就去问问大伯娘和大伯父他们,看看这是我错在哪了!”
潘领娣强硬的态度,令四妗子有些下不来台。
可她说的没错,冯向阳现在结了婚,冯向琨作为大伯子哥,的确不能再随随便便的进兄弟媳妇屋里去。
她破天荒的冲冯向琨发了脾气:“你是有啥子天塌地陷的事儿啊,非得这么晚了去找你兄弟?他现在结了婚了,跟以前光棍汉的时候能比吗?”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潘领娣一眼,伸手想要去拧冯向琨的耳朵,手伸到冯向琨耳朵边时,突然想到自己骂的人不是冯向阳,突然又改变了方向,推了冯向琨一把:“回你自己屋去,有啥事儿明儿起来再说!”
冯向琨借坡下驴,跟着四妗子回了堂屋。
潘领娣没受什么影响,重新打了水自己洗漱了一番,坐到床边,跟冯向阳低声说话。
“明儿你大哥肯定又要问起借钱的事,你想好了对策了没?我跟你说,这钱你是绝对不能借的!”
冯向阳双手枕在脑后,咧着嘴笑看着潘领娣我脸上涂抹雪花膏。
“你放心吧,你男人可不是傻子,谁用钱谁去借,我可不去当着冤大头!”
冯向琨第二天起床就去找冯向阳,结果一看,厢房的门从外面上锁,两口子天不亮就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气得直跺脚,转头对冯福来道:“爹,我今天就得去厂里报到了,向阳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躲着我吗?”
冯福来对于冯向阳最近一段时间的态度,也十分的不满,不过他觉得问题不大,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安心的去报道,向阳那边有我去跟他做说,等借到了钱,我让他直接打到你账上!”
有了冯福来的承诺,冯向琨安心了许多,收拾了行李,带着冯福来存到他账上的钱,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