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分明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我,并不是来自刘存芳婆婆家的方向。
顾莫大概也同样感觉到了,我眼见着他的身体一怔,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传音道:“别回头,先装不知道!”
我脚下的步子没停,径直拉着顾莫的胳膊进了屋。
这栋房子如同江州的很多老房子一样,地上做了水泥地平,只是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坑坑洼洼的。
墙上刷的白灰也斑驳泛黄,很多地方有一道道水痕,墙皮剥落严重。
屋里除了一张断了腿的桌子和两张缺了腿的椅子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家具。
简简单单的一间大厅,三间卧室,全都空荡荡的,连个破木柜子都没有留下。
一眼望过去就能将几间屋子看个对穿,并没有半分做过画室或者工作间的痕迹。
我和顾莫对视了一眼,正要转身出去,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有些拖沓的脚步声,脚步声中伴随着有些粗重的喘息。
我俩同时转身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双手拄着棍子,穿着一身蓝布褂子的老头。
他很瘦,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样一层层的分布着,紧紧抓着棍子的双手筋脉虬结,凸起得很高。
“你们是谁?怎么进屋的?”
老头望着我们狐疑的开口,刚说出一句话,就弓着背剧烈的咳嗽个不止。
“您老是候家大爷吧?”
顾莫从身上摸出证件晃了晃,“我们是市专案组的,过来调查一些事情,上次过来的时候刘存芳婆婆说您老人家病在床上,所以不认识我们!”
“这家人都搬走十多年了,你们来他家能查到什么东西!”
候大爷一边咳着嗽,一边慢慢转身往外走,“警察,警察不去抓坏人,偏偏跑来我们这种都快没人住的地方来查七查八的。”
我和顾莫对视一眼,抬脚跟了出去。
顾莫转身关那扇已经腐烂得摇摇欲坠的木门的时候,我抬脚追上了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