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棚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桌上的碗罐碎了大半,食物的汤汁顺着桌沿滴滴答答。
骆驼跑得只剩下最后那头被罕地拦下的那一头了,身上搭着的织毯上满是斑驳的血迹,望之惊心。
那是之前阿丹望的中枪时留下的。
见我们回来,邵真人连忙站了起来,问我道:“忆丫头,千澈和他那个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阿丹望的情况不太好。
从后背射进去的那枚子弹伤到了通往心脏的大动脉,光靠真气续气已经不行了。
那颗子弹必须立刻取出来,但贸然取子弹,又极有可能造成心脏无法供血而立即死亡。”
映朱和蛇千澈是和白夭一起最先发现有人躲在暗处冲出去的。
他们出去的时候阿丹望不过只是被枪打中了肩膀而已,并没有性命之忧。
没想到我们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到这一着。
贡扎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伤势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沮丧,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蒂瑞布坐在哥哥身边,抓着阿丹望的手,正哭着絮絮说着什么。
罕地夫妇一左一右的坐在蒂瑞布身边,罕地唉声叹着气,他的妻子望着儿子默默垂泪。
他们的两个小儿子并排坐在屋门口,目光有些空洞的扭头望着父母和姐姐的后背。
“千澈刚刚追出去还不见回来。”
我回答邵真人的话:“怎么都不进屋里去,这里不安全。”
“罕地说,蒂瑞布已经出门了,若是再回屋里去会不吉利。”
连若薇回答道:“阿丹望的伤势太重,不敢太过移动他。”
“忆丫头,你们留在这里守着他们,我去将千澈和映朱找一个回来。”
邵真人望向漆黑的夜空,提气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