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心中一叹。
曹琨说的确实是不错。
大隋是以文制武,那同品级的武官见到文官,那得磕头请安。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了。
如今,大隋王朝统治已有三百载。
根基摇摇欲坠。
各地烽烟四起,到处都是农民起义和叛乱。
一些刁民落草为寇,聚啸山林,打家劫舍。
为了镇压四处的烽火,朝廷越来越倚重武官集团。
武官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了。
现在,同品级武官见到文官,别说磕头请安了,连作揖行礼都不多见了。
“曹大人,那都是老黄历了。这刘全泰是什么人,咱们可都清楚。他骄纵跋扈,连赵老爷的面子都不给。要是他真的纵兵劫掠,受苦的还是咱们安城县的百姓。”
江城说道。
“那倒也是,现在不是宣帝在世的光景了,若是三十年,宣帝在世,怎么会让天下纷纷?”
曹琨仰天一叹,露出缅怀的目光。
宣帝是大隋中兴之君,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
可是,自从宣帝之后,李氏皇族连续出了两位昏君。
一位暴君。
一位昏君。
他们统治大隋二十多年,搅得大隋民不聊生,因此烽烟四起。
直到六年前,当今皇帝登基,大隋的局势才稍微稳定一些。
不过,有些积重难返了。
“曹大人,你就别缅怀了,咱们得想想办法,总不能被刘全泰这王八蛋骑在咱们的头上拉屎吧。”江城脸色一沉。
“那是自然。总不可能让你去他儿子的灵前磕头谢罪,那我们安城县县衙的面子往哪里搁?连个丘八也敢踩在我们头上,那些刁民岂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曹琨此刻跟江城是一条心的。
毕竟,他是要接替这个县令的。
如果堂堂的县令被人如此羞辱,那还接手个屁!
岂不是成了笑话?
还不如回家抱孙子养老。
曹琨背着手,身体佝偻,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他在思考破局之法。
“哎呦,这是哪门子妖风将我们安城县的大县令吹过来了。这还是江县令第一次来我们曹家呢。”
说话的是一个红衣女子,身穿这个时代的女子武服,显现出饱满而又紧致的身材。
只见她风风火火走来,俏丽白皙的脸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丹凤眼看向江城的表情满是轻蔑。
“住口!你这是成何体统?我们曹家也不知道造了哪门子的孽,出了你这个母夜叉!”
曹琨听到曹淑华这副语气,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们曹家世代书香门第,都几百年了,以耕读为祖训。
可是,到了曹淑华这一代却出了一个奇葩。
曹淑华不喜诗文,也喜欢舞枪弄棒,还拜了几个师傅。
现在,都快十九了,还没嫁出去,都成为老姑娘了。
在大隋,女子十四便算成年了,可以婚娶了。
可是,他这孙女愣是嫁不出去。
头几年还有人提亲,可是这媒婆来了之后,被她棒打出门,再之后都没有媒人上门了。
安城县的这些公子少爷听到她孙女曹淑华的名字都畏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