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有教授一名,五六名教谕。
教谕就相当于现代的老师或是辅导员一职。
虽然无品无级,但是教谕在一个很体面又有地位的工作。
那些士绅和普通的百姓想让自己的子嗣进入县学,成为童生,那是要推荐的。
推荐后,还要参加童生考试,才能成为童生。
这里面,教谕发挥了很大的能量。
县学不归县衙管的,直接归永源府的学政和礼部管。
江城作为县令,也是不能随便插手县学的事情。
这曹安国相比他的父亲老谋深算,阴险狡诈,还算是一个老实人,成天忙县学的事情,很少回家。
去年,永源府举办府试,安城县无人考中了秀才,安城县县学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以前经常给江城添堵、说要经费的老教授梁金生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一直都不敢在江城的面前露头。
县学的成绩好坏,也是县令的政绩之一。
县学不好,县令的脸上也无光。
去年安城县颗粒无收,别的县都有两三人,像是淳化县有四人考中秀才,曹发贵大肆炫耀,还发公文邀请了周围一圈的县令去参加庆功宴。
江城自然是没去。
现在,梁金生哪还有脸伸手向江城索要经费,全靠上面拨款和士绅接济。
所以,作为教谕的曹安国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最近又因为曹淑华逃婚这件事,搞得精疲力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
毕竟他是教谕,自己的女儿却不守妇道逃婚了,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他。
为此,他去江府登门拜访了两次,想将曹淑芸嫁给江城,了了这件事,可是江城以曹淑芸年纪太小,没到大隋法定结婚年纪拒绝了。
曹安国见到江城,心里多少有些亏欠。
人家对他们曹家不薄,已经替他父亲向知府衙门写了推荐信。
他已经托人去知府衙门打听了,曹知府已经同意了,现在将申请递上去了,只等吏部的通知了。
毕竟,安城县这么偏远又穷困的地方,也没有进士愿意过来,而他的父亲是举人,又当了这么久的县丞,每年都能按时缴纳税银。虽然每年都有一些拖欠,但是总体还是合格的。
这件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曹教谕,你父亲的身体可好?”江城询问道。
“最近身体不太好,病了,还不是被那个逆女害了。”
曹安国气得咬着后槽牙,却又是满脸无奈。
“四小姐,总有一天会迷途知返的。我今天过来,是向你父亲交割一下县里的事务,明日我便要离开安城县了。另外,我想跟你们解除聘书。”江城道。
“江老爷明日便走?”
曹安国微微一怔,有些始料未及。
解除聘书,在情理之中,毕竟女儿逃婚半个月了,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于情于理是该解除聘书。
“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一趟。这是聘书,曹教谕收好。”
江城将聘书递过去。
“爹爹不要收。”
突然,从墙角后,探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