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如闻言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当初就不应该培养城儿去参加科举,那就不会有这个事情了。
自从知道江城被朝廷勒令去纳错州做镇守使,江家的女眷们便没什么好脸色,各个愁容满面,哭哭戚戚。
连江城的两个姨娘都哭哭啼啼的。
这两个姨娘都是父亲江海如的小妾,虽然江城不是她们亲生的,可是她们没有子嗣,都视江城为己出,从小便疼爱江城,一听说这件事,整日以泪洗面。
江城的母亲林月仙更不用说了,听说儿子要去纳错州做镇守使,气得天天跟江海如吵架,怪罪江海如当初将儿子送到京城参加科举。
要不是儿子参加科举,那也不会得罪了平阳公主。
林漪雪和柳烟也是愁眉不展。
一个是江城的妾室,整颗心都在江城的身上,那肯定紧张。
柳烟知道,江城若去,那陈源肯定也会去,她是担心陈源。
……
江城要去纳错州任镇守使的消息一天之内在衡阳府都传开了。
众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可是送命的差事!
纳错州都死了三任镇守使!
而且,上任镇守使还是被土司杀死的!
据说脑袋还悬在某个土司的村寨门楼上。
衡阳府的读书人莫不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自从江城那首诗在衡阳府传开后,这些读书人便视江城为仇寇,巴不得江城出事。
现在好了,朝廷调江城去做镇守使。
这个差事,真是鬼都不去。
听说鄂州省好几个官员被委任这个差事,他们要不是称病在家,要不是就是跑路了。
江城去,那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知府衙门。
费文彬急得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渡着步子,满脸愁容。
看到师爷进来后,费文彬喝问道:“王师爷,江府是否在收拾行李,江城是否要出发了?”
“启禀老爷,江府至今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听说女眷们整日哭哭啼啼的。”
师爷摇摇头,叹了声。
“特么的,这小子不去,这是要连累老子啊。必须得赶紧催促他上路,必须明天得上路!”
费文彬咬牙切齿,一脸狰狞。
他恨不得现在派兵押着江城去上任,万一江城不去上任,他也没好果子吃。
“老爷,这小子估计是铁了心不想去,咱们得使点手段了。”师爷叹道。
费文彬急忙问道:“王师爷,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件事,无非就是威逼和利诱。威逼太甚,就怕那小子是滚刀肉,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利诱的话,有什么能够能让小子动心呢。他们江家万贯家财,又不缺银子。”
师爷摸着八字胡,沉吟道。
“他是不缺银子,但是缺女人吧。这小子不是刚跟兰家退婚了吗?咱们给他介绍一门亲事,你看如何?我记得徐同知的女儿好像还没嫁人吧。咱介绍给他,反正只是订个婚,等那小子死了,婚事就取消了。”
费文彬越想越觉得对,脸上扬起了笑容,赶紧让师爷去请徐同知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