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你怎么还如此见外,咱们是自家人。”江城道。
陈乃乾闻言,不禁心头一热,喜孜孜地点了点头,道:“对,咱们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家的。大人,这几天我为大人奔走,乡邻们知道杨家狗贼丑类不准城中商户卖粮食给大人,所以凑齐了十牛车的粮食和两牛车的蔬菜瓜果送过来了。”
“陈大人,我替朝廷感谢您老了。”
江城朝着陈乃乾躬身一礼。
这十牛车的粮食,每车少说也有五六百斤,也能够维持十天左右,加上之前的存粮,省点吃,坚持一个月没什么问题的。
这十牛车的粮食和两牛车的蔬菜来得很及时,立马现在江城没有那么焦虑了。
“江大人,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应该的。不过乡邻们的粮食也不过,也没办法凑更多了,你想要粮食恐怕要去外面运了。”
陈乃乾叹了声。
“我打算去外面购买粮食,从定远城或是与纳错接壤的泽州县购买。”
江城说道。
“江大人,你何必舍近求远呢。何不寻求王家和武家的帮忙?这王家就在渭南县以北,而武家在渭南县以西,这两个县与渭南县接壤的。”
陈乃乾急忙说道。
江城闻言,眉头一挑,点了点头,道:
“陈大人,所言极是。可是,我上任镇守使以来,这两家尚未派人与我接触,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传闻上次镇守使被杀,便有他们两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再说了,我们与他们两家也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我暂时没考虑那么多。”
陈乃乾捋着胡须,沉吟道:“言之有理。不过江大人不要担心,老夫愿意作为说客,前往两家通个气,好叫他们知道大人一心为民。”
江城闻言,满脸惊喜,进入屋内,连忙亲自给陈乃乾递过来了一杯热茶。
陈乃乾受宠若惊,笑着道:“老夫猜测他们是担心朝廷猜忌他们,毕竟前几任镇守使的死,背后有他们的一些影子。”
“那些人贪财忘义,罔顾朝廷恩惠,岂有半点我们读书人的风骨?我们读书人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会为那点蝇头小利折腰,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这眉头也不眨一下。”
江城有样学样,学起了这些士大夫的语调。
毕竟陈乃乾这个人就爱听这些话,听到江城这般“慷慨陈词”,陈乃乾眯着眼,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连连点头。
“江大人,真是好样的,老夫早就说了,那些武官都是些狗屁不通的废物,或是粗鄙不堪的丘八,哪有半点我们读书人的风骨?”
陈乃乾抚掌赞叹,激动得手舞足蹈。
江城都有些尴尬,这些“正义凛然”的话听听也就得了,可是陈乃乾是完全当真了。
突然,陈乃乾想起了一件事,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低声说道:“江大人,老夫还有一条重要军情呢。”
江城看陈乃乾表情如此凝重,立马敛容问道:“什么军情?”
“那个杨锐国上次被大人羞辱过后,想要报复大人,他派人暗中从广安县老家调动了五百狼兵来这里。这些狼兵可是他们杨家的精锐,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老夫觉得大人应该先下手为强,在半路上进行埋伏,将那些狼兵蛮夷斩尽杀绝。”
陈乃乾突然精神一振,露出了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
江城闻言,心中一沉。
他以为杨锐国会一直搞一些小动作,对他实行经济封锁,没想到这孙子暗地里想搞一波大的,还真是够阴险的。
“这些狼兵真有这么厉害?”江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