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举杯回敬,淡然道:“罗大人言重了,江某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倒是永源府的诸位大人和士绅,一直以来为朝廷和百姓尽心尽力,实乃国之栋梁。”
王鹤盛在一旁听得直咬牙,心中暗骂江城虚伪。
他深知江城此番话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而已,但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江城兵强马壮,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酒过三巡,罗龙试探着问道:“江大人,不知您此次进城可有什么打算?”
江城放下酒杯,正色道:“罗大人,江某此次进城只要是代表纳错土司和万千黎民百姓向知府衙门陈情的。”
说完话,江城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王鹤盛的身上,缓缓开口道:
“王知府,您在泽州县设置关卡,对前往纳错的商行收取高额课税,黎民百姓苦不堪言,百姓连食盐都吃不起了,更别谈什么穿衣吃饱饭了。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在我镇守使衙门口陈情,要我解决这件事。我要是不解决这件事,纳错的百姓怕是要造反了。”
江城一字一顿的说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
造反?!
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很压抑,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
罗龙、白夜明等人惊恐地看着江城,不敢说话。
王鹤盛则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但他却不敢发作,只能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他心中明白,江城所谓代表纳错的土司和百姓过来陈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王鹤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江大人,本府设卡收税乃是为了维护府库收入,确保朝廷赋税的征收。若是取消了关卡,府库收入必将锐减,朝廷那边本府也无法交代。”
啪!
见王鹤盛还敢强词夺理,江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视王鹤盛:
“王知府,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朝廷和府库收入,为何你不收通往其他地方的课税,偏偏收取通往纳错地区的商户课税?我纳错地区的百姓本来就穷困潦倒,你还收取如此高额的课税,导致民不聊生,倘若纳错地区的百姓造反,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一番话如惊雷炸开,众人感觉如泰山压顶般,喘不过气来,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王鹤盛被江城说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
不过王鹤盛仍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江城,于是硬着头皮道:“江大人,您所说虽有道理,但本府也是无奈之举。永源府财政困难,本府也是为了府库着想。”
“好得很!那纳错的百姓造反了,那便是你的责任!本官现在就去上奏朝廷,说你铁了心要逼反纳错百姓!”
江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声喝道。
王鹤盛被江城这番话气得翻白眼,浑身颤抖,差点昏厥过去。
这……这该死的江城居然倒打一耙,说他逼反了纳错百姓!
明明是他江城带兵入城,明显有造反的举动。
说完话,江城转身离开,罗龙见状,急忙拉住了江城,苦笑着道:
“江大人,您消消气,不要动怒,大家有事好好商量。”
“可是王知府一意孤行,要逼反纳错的百姓,我也没办法。那我只能上奏朝廷了。”
江城叹道。
“江大人,王知府也是听信谗言,一时过失而已,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大!”
白夜明见状,起身站起来,劝说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