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微微动容,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喝道。
“好,你稍等,我跟兵马司指挥使刘瑜刘大人商议一下。”
王滨皱了皱眉,然后走向了一位坐在马背上,神色威严的官员。
两人交头接耳,商议片刻后,王滨折返回来,沉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投降,我们就放了你的手下。”
江城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将张雨馨的尸体交给了白沧杰,又吩咐道:
“老白,将张小姐的遗体交给我两位义兄,拜托他们代为安葬。”
“大人!”
白沧杰跪在雨中,大声哭泣。
然而,江城却头也不回的跟着王滨走了。
王滨身边的官差立马将锁链和枷锁扣在了江城的身上。
江城笔挺的身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
公主府内,一座精致的小楼矗立在花园之中。
此刻,平阳公主正独自坐在窗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写满了江城留下的诗句。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刻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境随着诗句的起伏而波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低声吟诵着,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窗外的阴雨绵绵不断,天色如浓墨般抹不开,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主簿李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公主!出大事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平阳公主闻言,秀眉轻蹙,微抬眼帘,明亮的眼眸扫了眼李涛惊慌的神情,淡淡地道:
“何事如此慌张?”
李涛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呼吸,然后急忙说道:
“江城他……他砸了教坊司,还杀了教坊司的司业!”
“什么!”
平阳公主一声惊呼,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
教坊司,那可是朝廷的脸面,江城砸了教坊司,无疑是打了朝廷的脸面,他杀了司业,那形同谋反。
就算是皇帝、太后,再怎么庇护,他也逃不过一个死!
此次,他必死无疑!
只是在这惊喜之中,她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
“为何?”平阳公主皱眉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李涛摇了摇头,叹息道:“是因为国子监张朝云那件事。张朝云被定罪抄家后,他的女儿张雨馨被发配到了教坊司,一直不服管教,被里面的管教殴打。今日她被管教殴打,跳水自尽,也不知道江城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赶到教坊司,一怒之下,便杀了司业和几名管教,并且砸了教坊司。”
“张朝云?去年那个哭庙的国子监的张博士?江城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倒是挺有情有义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平阳公主蓦地瞪大了眼睛,眼神微微一颤,有些诧异。
“江城在京师读书的时候,拜了张朝云为师。说起来,张朝云算是江城的恩师!”
李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