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惹了别的事情,自己倒也能够帮他化解,可是他杀了教坊司的司业,又砸了教坊司,惹得祸事实在太大了。
“什么原因?”龚太后沉声说道,脸色阴沉如水。
“是因为张朝云的案子,张朝云的孤女在教坊司被人欺负,江城一怒之下,便有如此疯狂地举动。”
刘全才解释道。
“张朝云?哀家想起来了。就是去年带人哭庙的那位吧。后来听说是因为写了反诗,被定为谋反罪。江城跟他是什么关系?”
龚太后问道。
“说起来,张朝云算是他的恩师,当初江城在国子监求学的时候,张朝云对他挺照顾。如今听说恩师已死,孤女在教坊司,估计是情急之下,才做了这个糊涂事。”刘全才叹道。
“他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可是他也将一个难题抛给了哀家。现在江城身在何处?”龚太后叹道。
“目前已经被关进诏狱内了。”刘全才答道。
“或许清流会帮他,倒也有一线生机。当初清流对张朝云这个案子可是耿耿于怀呢。这件事明摆着背后就是平阳搞的鬼!是一个冤假错案。江城此举也算是情深义重。不过清流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哀家都瞧不起他们。”
龚太后的眼眸忽然露出了一缕希冀的光芒。
她本以为江城这个事,全无生路,但是现在一想,倒也不至于。
那些清流被平阳公主欺压得很惨,尤其是张朝云这个案子,让清流们都灰头土脸,肯定想趁机找回场子。
“你派人去诏狱盯着,别让有人害了江城。另外请赵丞相前来宫中议事。”
龚太后吩咐道。
“奴才遵旨!”
镇抚太监连忙应了声,然后匆匆退了下去。
龚太后独自坐在案前,望着窗外的阴雨,摇头一叹,道:
“这个小冤家真是会惹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眼中露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这倒是一个能够让这个小冤家臣服自己的机会。
……
白沧杰带着张雨馨的尸体回到了鄂州会馆,紧急派人通知了王友祥和冯国柱,希望他们能够想办法救出江城。
两人冒着大雨匆匆赶到鄂州会馆,浑身湿透,却无暇顾及。
他们看到张雨馨的尸体被白布盖着,躺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
王友祥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这教坊司真是逼人太甚了。竟然活活将人逼死!也难怪三弟大动干戈!三弟也是情深义重!可是他太糊涂了。这可如何是好。”
冯国柱也是一脸凝重,叹了口气,道: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这教坊司是朝廷的脸面,三弟惹下这泼天大祸,平阳公主肯定要置他于死地!现在是要想办法救出江城。可是这件事,难啊!”
白沧杰跪在他们面前,泪流满面,泣声道:
“两位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家老爷。他此举虽然冲动,但也是为了恩师和师姐。求两位大人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说完,白沧杰连连磕头,脑袋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友祥哀叹一声,连连苦笑。
冯国柱看着白沧杰,忽然眼神一亮,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王友祥和白沧杰连忙问道。
冯国柱沉声道:“我们可以发动国子监和学士们为三弟发声。张博士去年带人哭庙,虽然被定为谋反罪,但他在士林中的声望犹在。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国子监和学士们联名上书,为张朝云鸣不平,同时也为三弟求情。这样一来,朝廷就算想要处置三弟,也要考虑一下士林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