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的管家曹豹,看上了我们家在大明湖畔的几间粮油铺,想要以市价的三分之一收购。我们张家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也不愿意将祖业轻易拱手让人。于是,我们拒绝了曹豹的要求。”
“没想到,这却惹来了大祸。曹豹仗着庆王府的势力,唆使衙役们打我们家的秋风。他们买东西不给钱,还时常来骚扰我们。我们虽然心中愤恨,但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可是,曹豹的野心并不止于此。他竟然唆使西林铺武馆的打手,强暴了我的妹妹!我妹妹羞愤之下,跳湖自杀了。我们张家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如同失去了半条命。”
说到这里,张彬已经是泣不成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父亲咽不下这口气,决定状告曹豹和西林铺武馆的打手。那些打手招供说是庆王府的曹豹曹荣父子二人唆使的。官府却偏袒庆王府,而且庆王府还派人施压,我们不同意委曲求全,结果没多久,官府反而说我们是诬告。”
“我父亲被屈打成招,被官府下狱后,没多久暴毙而亡。我母亲悲痛欲绝,也悬梁自尽了。我们张家的产业,就这样被曹豹曹荣父子给抢夺了去。”
张彬的陈述,让在场的百姓们无不义愤填膺。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呼喊,要求严惩庆王府和曹豹等人。
“实在太可怜了!”
“杀了这个狗官!为张家报仇!”
“庆王府仗势欺人,该杀!”
呼喊声震动天地,仿佛要将整个都指挥使司衙门掀翻。
梁旭和骆有恢坐在一旁,苦笑连连。
他们没想到庆王府的曹豹和曹荣这对父子这么狠毒,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现在还引起了这么大的民愤。
他们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这个案子处理不好,可能引发民变。
见状,他们更不敢为庆王府说话了。
现在这喊杀声,震耳欲聋,连耳膜都要震破了。
而江城则面色冷峻,扫视了一眼堂下的百姓,然后沉声道:
“诸位父老乡亲,请少安勿躁。本官定会秉公处理此案,为张家主持公道。所以,现在请大家安静。”
百姓们听到江城的话,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江城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的曹豹。
曹豹身材短小,面色狡诈,一身管家打扮,此刻却显得异常惊恐。
江城冷声道:“曹豹,张彬所言是否为真?你是否曾以低价购买张彬家的粮油铺?”
曹豹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有,但是小人是以市价购买,绝对没有强买强卖。而且张彬所言全是胡说八道,请大人不要相信。”
江城眼神一凝,又看向曹荣,说道:“曹荣,你呢?可有什么要说的?”
曹荣此刻已是大汗淋漓,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张彬完全是胡说八道。”
江城冷笑一声,随即下令道:“带牙人上堂!”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弱的牙人被带上堂来。
牙人是中间人,在古代,一般房产交易都要找牙人谈价格和作证。
此刻,牙人跪在地上,哭喊道:“青天大老爷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曹豹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牙人继续道:“曹豹确实通过我去找张家谈这件事,也确实想以市价的三分之一购买。当初还拟订了一份书契,这份书契还在呢,上面还有曹豹的签名。”
说完,牙人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份书契,递给了江城。
江城接过书契一看,上面果然有曹豹的签名,而且价格远低于市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