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的穿着一身白大褂,脸色冷冰冰的,仿佛他和那些实验中的小白鼠一样,母亲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现在,他能从陆惜的语气当中听到担忧。
果然,当年搂着他叫哥哥的小姑娘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傅西洲不愿意醒来,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
但总有人会打破这份宁静。
傅恒来了。
“32岁的人了,自己吃什么过敏难道没数吗?”
傅恒劈头盖脸就骂,眼眸中隐隐带着盛怒。
傅西洲这才睁开眼睛,“不过是过敏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傅恒一把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不知道爱惜,没人会心疼!”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难道不是我妈的吗?我似乎是生是死,都不能自己做决定吧?”傅西洲语气嘲讽。
傅恒眼底怒火浓烈,“别逼我扇你!”
尽管他的语气并不好,可依旧能看出来他对傅西洲的关心。
但是对傅南洲,傅恒的冷漠像尖刀一样尖锐。
果然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既然您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陆惜起身要走。
傅恒却叫住她,“站住。”
陆惜忍着不悦,“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别学你妈那么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我劝你对待感情和婚姻都要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傅恒冷冷出口。
陆惜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您是跟我显摆您会的成语多吗?
“首先,我妈对我爸是从一而终,我爸对我妈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两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您就不要因为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了。”
傅恒被怼,立刻冷笑,“伶牙俐齿,丝毫没遗传到你妈的温柔。”
“我平时也温柔可爱,只会对敌人才会露出尖牙,您既然能感受到我的尖锐,那得好好反省一下是哪里惹人讨厌了。”陆惜冷着脸离开。
傅恒一脸阴沉,“跟当年的魏雨彤丝毫不像!”
傅西洲嗤笑,“原本也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要像?”
“但是她的大女儿就……”傅恒话音一顿,及时收了声。
傅西洲眼眸眯了眯,“我妈对沈娉婷,可比对我好的多。”
傅恒面色冷沉,没有接他的话茬,冷漠的仿佛这两个人都与他无关。
傅西洲只是嘴角讥讽的扯了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冷漠的父亲,冷血的母亲,所以生出了他这么一个嗜血残忍的怪物。
他这种东西就该在深渊里阴暗爬行,偏偏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闯入他的世界,让他产生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及一种变态的欲望,想把那可爱的女孩一起拉进深渊,看着她在光与影中横跳,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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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在离开病房之后也准备回去了,却恰好看到傅南洲从车里下来。
想到高宁就在这个医院,她可不会傻到以为他是来看傅西洲的!
咬咬牙,她火速买了一束花,借着鲜花遮挡,抱着鲜花一起上了电梯。
店里有镜子,但凡傅南洲看一下镜子,都可能发现端倪,所以陆惜很紧张。
电梯每一层都会停,每次那时候陆惜都会紧张得屏住呼吸,很怕傅南洲发现她。
到9层的时候,傅南洲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冰冷的余光扫了过来。
“阿嚏……”
陆惜假装打了个喷嚏,趁机调整了一下鲜花的角度,把脸埋得更深。
可傅南洲却下意识的皱眉,“陆惜?”
轰!
陆惜如遭雷击,他发现了?!
不能慌!
陆惜浑身僵硬,咬紧牙关,让自己冷静下来。
傅南洲越看越觉得这女孩身高体型都很像自己的妻子,不过这羽绒服似乎不是她平时穿的,还有这帽子,瞅着也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