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揣着一肚子气,吩咐一声上路。
队伍启程,走几里路,迎面来一辆马车,高头大马,脖子下还挂着铜铃,颜如玉敏锐地嗅到一丝香气。
不是脂粉香料,是道观寺庙中进香用的香。
赶车的人很年轻,穿着灰色道袍,头上木簪别发。
车帘被一阵风吹起, 露出车厢里人的侧脸,微合双目,几缕长须飘散人胸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是个道士。
后面又一阵尘土飞扬,一辆驴车紧追慢赶,车上两人,正是去道观请人的那俩。
颜如玉看着马车走远,猜测马车中坐着的道士,应该就是所谓的真人。
“咦,”大夫人忽然说,“怎么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
“哪个?”颜如玉回头问,“车里的道士?”
“道士?”大夫人又摇头,“那兴许是我认错了,我见过的那个人不是道士。”
“您认识的是什么人?”
大夫人见她好奇,心想之前也没人和她聊天说闲话,定是因此性子才清冷。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司马家的事吗?”大夫人压低声音。
“记得。”
“司马家覆灭,不只是因为司马家上奏力保皇后,还因为当时的钦天监,曾夜观天象,说是紫微星光芒黯淡,有被压之势。”
“司马家势大,那时候……唉,皇帝即便有心想放过司马家,一听这话也是不能了。”
大夫人自嘲地笑笑:“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哪怕是亲人骨肉也……”
她说到这又紧紧抿住嘴唇,半晌才说:“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听老爷说的。
司马家被流放时,我和老爷去送行,就曾看到远钦天监的正天监一眼,老爷指给我看,因此印象深刻。”
颜如玉心微微往下沉了沉:“后来呢?那个正天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