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霍长旭也说,“兄长没有上过书院,他的字是父亲教的,我十分清楚,我认真看过,这字迹的确是他的,而非有人模仿。”
颜如玉拿起信,在灯光下看,信上说得简单,说是他现在受伤,不方便来见,让大夫人路过安泰镇时,进镇一见。
安泰镇,又是这个地方。
颜如玉看罢,问大夫人:“那您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装着相信的样子,焦急又不安,对了,我还拿了几块点心给那个孩子。”说及此,大夫人又忍不住说,“如玉,我还是不信那个孩子是长鹤的。”
“大嫂,我也不信。”霍长旭补充。
大夫人一口气把想法都说出来:“如玉,如果,我是说如果,退一万步说,长鹤真干了这事儿,我……我就不认他。你给我当女儿,如何?我定会好好疼你。”
霍长旭:“……母亲,还是要相信大哥的。”
颜如玉点头:“先说这封信,字迹是真的,但信是假的。”
大夫人和霍长旭面面相觑。
“拿碗清水来。”
霍长旭赶紧端来,放到桌上,颜如玉把信从中间裁成两半,其中一半轻放入碗中。
大夫人和霍长旭都瞪大眼睛看着,信被水泡湿,不过片刻,一块块小纸就慢慢浮起,和最底层的信纸分离。
霍长旭低呼:“这!这是古董书画的造假之法,我曾听书院的先生提过!”
“没错,这就是一种技法,说起来并不难,”颜如玉目光掠过他们俩,“重要的是,对方清楚知道我们的处境和心情,一旦得知王爷下落,必定急于想知道,又认定字迹是真,自然也就不再有其它疑虑,会被他们牵着走。”
大夫人手捂着胸口,一阵后怕:万幸,她相信颜如玉,万幸,她没有糊涂。
霍长旭也思绪繁杂:“可是,他们是怎么拿到兄长的手书?要想做这些,手书必得是真。”
颜如玉目光中闪过赞赏:“你说得正是关键所在。”
霍长旭脸微红,惭愧道:“但我还是没看出来假来。”
“这很正常,因为心生牵挂,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