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夫人到的时候,大公子早气绝身亡,她哪受得了那种刺激,把大公子尸首拖出去,把关押刺史的房间上了锁,直接放把火,把刺史烧死了。”
“什么?”霍长鹤微讶,刺史死不足惜,但也不该是这么个死法。
若是认罪,伏法,朝廷那边也有交待,可如果人就这么匆匆死了,什么都没有,朝廷那边要是怪罪下来,黑白就说不清了。
“夫人也为此头疼,”管家叹口气,“刺史夫人犹自觉得不足,还闯到陈姨娘院子里,直接命人在梁上系了白绫,把陈姨娘吊死,要不是夫人去得及时,这孩子……”
管家看一眼呆愣的贤哥儿,这孩子根本不懂,他已经家破人亡,一下子家人都没了。
“刺史夫人也跳了湖,很绝决。”
颜如玉一时无言,刺史一家,全员恶人,人人有错,下场也是让人唏嘘。
“有劳你了,管家,”霍长鹤把贤哥儿接过去,“你回去告诉夫人,先别急,事情慢慢处理,其它的等本王忙完再商量。”
“是,老奴告退。”
“刺史这一死,好多事无法再得知不说,”霍长鹤低声道,“就怕太子在朝中,会拿此事做文章,我倒不怕什么,关键是齐将军父女还在京城,万一皇上怪罪,怕是会连累他们。”
颜如玉略一思索:“如果有刺史的罪状呢?”
“那自然是不一样的,”霍长鹤点头,“有亲笔供状,安全送到京城,就算别人想做文章,也无关痛痒。”
“只是,”霍长鹤皱眉,“只怕是都烧成灰烬了。”
“不一定,”颜如玉笑笑,“咱们在他府里住过,你走之后,我自己也没有闲着,去他书房拿到不少信件,他的亲笔书信也不少,我记得暗卫中不是有擅长模仿笔迹的?让他做一封便是。”
霍长鹤一怔,忍不住笑出声:“玉儿聪慧,为夫不及。”
“那当然,王爷在战场上用的是兵法,我是把兵法用到诡计中。”
两人把贤哥儿带去见老杏林,老杏林满脸血,跟破了的西瓜一样。
这几天功夫,挨的揍比这几十年都多。
一见到他们进来,他眼泪都流出来。
“我真的没有撒谎,也没有动手脚,她的情况我也……”
话没说完,就看到贤哥儿。
“哎?这个孩子……”
“你认得?”
“我认得,”老杏林生怕再挨揍,赶紧表现,“他以前和我在一起住过,后来被带走,他的时间短,我可以治!”
“不过,事先说明一下,他的情况特殊,可真不是我故意要害他的,也不是墨先生。”
霍长鹤冷眸微眯:“说。”
“他是被人送上门来的,不是墨先生抓来的,我真不是替墨先生说话,这孩子其实资质不错的,长得也漂亮,墨先生有意培养他,等长大做个面首什么的,但送他来的人,却执意要把他做成木娃娃。”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就多问了几句,听说是什么他家老爷被戴了绿帽子,是小妾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老头子知道了,咽不下这口气,就把孩子送来。”
“啧啧,你们说,这人的心肠,是不是比我还要毒?”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都猜到,这背后的人应该就是刺史。
他得知自己的老来子不是自己的,细查之下,发现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大儿子,一怒之下,就想着报复。
当初颜如玉也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奇怪,去大公子房间搜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个盒子里的头发和小锁,她就动了心思。
她拿陈姨娘头发的时候,还在陈姨娘身上发现过一根别人的头发,两者检测,正是父子。
她立即推断出,陈姨娘定是背着刺史做了什么,而那晚,刚好是大公子回府,事情未免太巧。
一系列的巧合,让她得出结论,结果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事情好猜,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