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海羞愧:“来喝点酒,本想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不被人注意,没想到惊扰了王爷……”
他转眼看到不远处颜如玉:“和王妃。”
“还知道找人少的地方,”霍长鹤声音泛凉,“就是还在意一点脸面。”
秦江海更羞愧:“王爷,末将无能。”
“你若无能,当初我也不会推荐你做徽州护城使,”霍长鹤微叹一口气,“秦江海,丧女之痛固然难过,可你身为武将,也曾驻守过边防,你就更应该知道,武者,先有国,再有家。”
“死者已矣,本不想多说,不过,你想一想,若是你女儿的事被朝廷得知,你今日还能坐在这里买醉吗?”
霍长鹤蹙眉,声音更低,无形压力散开:“秦江海,你也算是大将,有些道理不用讲也该知道。与其在这里买醉,不如振奋精神,好好想想以后该当如何。”
“所幸,这次没有犯下大错,若是真的酿成兵变,让百姓再遭受战火之苦,你才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秦江海一凛,赶紧站起来:“末将知错,末将定会好好守护徽州,不敢再有半点疏忽懈怠。”
霍长鹤沉默一瞬,语重心长:“秦江海,你也曾在我帐下听令,我对你寄予厚望,和别人自是不同的。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待。”
他略一顿,声音染上几分辈凉:“别让我的眼睛白瞎。”
秦江海:“……”
好想哭。
若不是怕太惹眼,他都想当场给霍长鹤跪下。
颜如玉适时起身到近前,扶住霍长鹤,对秦江海道:“秦将军一起吃碗面吧,味道还不错。”
秦江海喉咙发堵,抹抹眼睛:“多谢王妃,我这就回去了,以后定当好好守护徽州!”
他退走,颜如玉轻叹一声。
“今天晚上他怕是睡不着了。”
“徽州这些日子防守松懈,还不都是因为他?他早该振奋,幸亏没有大事,”霍长鹤哼道,“睡不着也是应该。”
“睡不着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霍长鹤纳闷。
“因为王爷的眼睛,他一定愧疚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