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赶紧继续说:“店里的粮昨天还有,今天一早来了就没了。”
“你把粮食转移到哪里去了?”颜如玉笑容收敛,语气中蕴含惊怒,“得知要换东家,心中不忿,就转移粮食?!余掌柜,谁教你这么做的?”
余掌柜心头发苦:“不是,不是我转移的,昨天关门时还有粮,前面缸中有,后面库中也有,但不知为何,今天一早来了之后,就都空了!”
“呵,”颜如玉短促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一夜之间,粮食不见了,而你却一无所知?”
“正是。”
“放肆!”颜如玉喝斥,“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之前还说兢兢业业,一颗粮食不浪费,现在又说粮食尽丢,一粒不剩!我问你,这么多粮食,要想都运走,得多少辆车马?那么多辆车马,又是装车,又是拉运,你们一丝消息也不知?余掌柜,你是把我家公子当傻子吗?”
余掌柜有口莫辩,这话听起来像是胡编的,可偏偏就是真的。
他抹抹头上冷汗:“东家,事实如此,我不曾有一字虚言!”
“你所说的事实,本公子一个字都不信,”霍长鹤缓缓开口,“看来,你思念旧主,不想与我这个新东家共事,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
他起身道:“也罢,我也不必与你浪费唇舌,我去县主府说。”
余掌柜喉咙滚了滚,这样也好,反正他没拿,见到大公子也是这样说,想必大公子看在多年情分上,会相信他的。
再说,现在闹成这样,他也没法再和新东家共事,还是得另找出路,这出路还得由大公子来安排。
“也好,那我一同去,见到大公子,我也是这番话,想必大公子会相信我的。”
他自信满满,颜如玉眼中闪过讥诮。
相信他?他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
……
霍长羡一夜没睡,就和萨满师对坐着熬了一夜。
他现在眼珠子通红,喉咙沙哑,脑瓜子嗡嗡的。
一夜不睡,又心急如焚,头脑都在发沉。
萨满师情况比他强不了多少,早就困得不行,每次一闭眼就被他捅醒。
金山简直崩溃,以前他也用过这种方法审讯犯人,俗称“熬鹰”,想睡不让睡,就是干熬,连鹰那种猛禽都得熬得乖乖听话没脾气。
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方法今天会用在他身上,还是他以为的救星对他用的。
“萨满师,你算出来了吗?能说了吗?”霍长羡问。
这都数不清第几次问了。
金山简直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