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似赌气地扔下一块碎银,抓起一双虎头鞋,一条帕子:“我就买!”
她拿上东西,转身就走,老婆婆看着银子心里虽惊喜,但也不敢拿,她看得出来,后面那个沉着脸的男人,不是好惹的。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明白了——这位小娘子身穿绸衣,和在后面跟着她的兄长一样,看来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而前面和小娘子走在一起的年轻人,身穿布衣,头发也是用布巾扎住,家境定然普通。
这里小娘子里家里人不同意,过来找着退亲,把小娘子带回娘家,恰逢船坏在村口,小娘子使小性儿,这才来到洛家庄。
他们明白了,黎景尧也明白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布衣袍,欲哭无泪。
难怪让他穿这样的衣裳,原来在那时候,镇南王妃就想好用这种计策!
真是邪了门,一个女子,怎好不顾自己名声,用这种法子的?更邪门的是,镇南王居然也不管管!由着她胡闹。
这对夫妻,不只是聪慧,还有点……奸诈。
黎景尧揣着一肚子气和莫名其妙的情绪,闷头走不说话。
颜如玉和霍长鹤也不再理会他,三人各走各的,至于车夫暗卫,早在一下船就悄然不见了。
天黑得很快,颜如玉还没逛完,集市就陆续收摊,街上的人逐渐减少。
黎景尧低声说:“前面那个小巷子,我记得就是那个女子的夫家。”
话音刚落,从巷子里就走出一个端着水盆的女子。
霍长鹤手指一弹,那女子忽感膝盖一软,还没明白过来,手里的盆已经翻出来。
黎景尧就站在不远处,下意识就躲,以他的身手,完全不成问题。
但还没躲,一只柔软的手按住他手臂:“景兄,小心些。”
颜如玉说着小心,手按着他手臂,让他无法动弹,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接触,黎景尧也僵着不敢动。
“哗啦!”
水正泼中他。
衣袍下摆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