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还是有些担心:“我瞧着也是,没有发热,可他怎么不醒?”
“是不是伤到头了?”
颜如玉摇头:“没有,确实只有外伤。”
大当家眉头紧皱,颜如玉沉默一瞬:“或许……”
“或许什么?”大当家急声说,“如玉,有什么情况,你定要如实跟我说,需要什么,我也会尽力找。”
“倒不是需要什么,”颜如玉看着沉睡的穆铮,“他应该是潜意识时在自责,亲眼看到大汉惨死,他也不想醒。”
大当家眼睛一下子红了。
门外的双胞胎弟弟顿住脚步。
霍长鹤回头,屋里屋外几人无声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颜如玉说:“你们多和他说说话,开导劝慰他,这是心结,打开方能好。”
说罢,她起身道:“我去配药,你们陪他吧。”
说罢,她匆匆出院子,扶着墙深吸几口气。
“玉儿……”霍长鹤低声唤。
“我没事,你去看看县令吧!”
颜如玉实在想一个人静一静,霍长鹤也明白,没有强求,转身慢步离开,在月亮门交待金铤,好好照看。
颜如玉缓了片刻,独自往前走,到无人处,双手捂住脸。
暗中的金铤惊了一下。
她是……在哭吗?
认识她这么久,见她从王府被流放开始,一路上艰难险阻,她都从容应对,危险不知有过多少,但从未见她有过沮丧为难之时。
更何况哭。
金铤无声握紧剑柄,心头闷闷的,这种感受,不好形容,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就像当初老王爷下落不明,看到王爷难受时。
金铤别过脸,有点不想看。
颜如玉的确好久没有哭过,这一次算是痛快的宣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