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听他说完,缓声问道:“大人,本王初到,有些事还不明白,以前沈城使买什么东西,也需要你这样做见证吗?”
曹刺史立即摆手:“不曾,此事从未发生过,沈城使……一段乾纲独断,下官对他的事,从来插不上手。其实也,也不用下官插手,我们掌管的事务本就不相同。”
曹刺史额头有点冒汗:“王爷想必也知道,这幽城,说是下官为刺史,实则……幽城内贵人也不少,像沈城使这样世代居于此的自不必说,还有些像明昭郡主这样的,下官是一个也惹不起。”
他说的是实话,很多说是流放而来,比如司马家,现在是流放犯,曾经也是显赫世家, 先皇后一族,那谁知道哪天会被重新起复,又重登朝堂呢?
何况,还有其它的武将官员,朝中是文强武弱,可到边关就不一样了,随便来个将军,手里有点兵马,就能直接忽视他。
曹刺史这官,实在不好做。
霍长鹤自然也明白:“大人所言,本王明白了。那到时候大人就过来,与本王同去吧。”
曹刺史见他答应,赶紧起身道谢,约定去的时间,这才走了。
颜如玉道:“沈怀信还请了他,看来,是想着再多加个证人。”
霍长鹤手指轻叩桌沿,若有所思:“说不定,是要给我下什么套,想让曹刺史见证。”
颜如玉微挑眉:“这么说,是层层见证,你见证我,他见证你。”
“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如此。”霍长鹤指尖捏着请柬,神情鄙夷,“看来,今天晚上这一场,必定是大戏。”
“那我们将计就计,圆了他这场戏。”
天色暗下,戌时初刻,晚上七点。
程书意独自在他的院中,背对着窗户,手里捏着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速口,里面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笼子,笼子里有只成年狸猫大小的白毛动物,耳朵尖尖,眼睛大大,像自带笑意,宛如一只笑着的狐狸。
漂亮可爱,眼神清澈又透着愚蠢。
但程书意丝毫不敢大意,更没用手去碰白狐的毛,而是退开两步,从腰侧袋子里拿出一个纸包,纸包抖开,里面的东西倒在白狐前,白狐低头看看,小爪子扒拉着,有滋有味儿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