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面若寒霜:“曹刺史是怎么处理的?”
“周围村子都是些联姻亲戚,有嫁到外村的女儿,听说回来的,还有些其它的姑表亲,凡有亲戚的,由亲戚给收尸首,办丧事,实在没有亲戚的,曹刺史安排人手帮忙收敛,一一核对人名人数。”
“曹刺史说,丧葬费用,一切都由官府来出。”
按实际来说,曹刺史已经尽所能做到最好。
但这是在他的任上,出的重大事故,这些还远远不够。
宋平沉吟一下:“王爷,恕属下直言,曹刺史能做的有限,他派捕快留守查办,找线索,属下看,也是枉然。”
霍长鹤轻颔首,颜如玉道:“你们辛苦了,大致情况我与王爷已知晓,先回去休整。”
“是,属下告退。”宋平转身要走,又站住,从身侧布袋中取出个布包来。
“王爷,王妃,这是属下在粮仓现场发现的,您看有没有用。”
他双手托着东西上前,轻放在桌上,随即告退。
颜如玉打开瞧,这是用一方帕子包着的一个信筒,信筒已被烧毁一半,剩下一部分,里面还有卷起来的信纸。
经过火烤,纸变得又酥又碎,稍不小心就会碎成渣。
颜如玉小心翼翼把纸取出,小镊子轻夹着展开,刚一伸展开,纸就碎了。
幸好,碎片没飞走,还能瞧出上面残留的字。
“这是……”霍长鹤拧眉细看,“粮库的地址,还有几个村名。”
“果然是有人指使。”霍长鹤怒火冲顶,“可恶!”
“这些杀手,也不是寻常人,”颜如玉把碎纸收拾干净,“除了崔冲看到的弯刀,这封信也是佐证。”
“不错,”霍长鹤点头,“若是沈怀信的亲信手下,用嘴吩咐,或者飞鸽传书,只说明命令即可,何必再去详细说明村名地址。”
霍长鹤和颜如玉对视一眼,心头都燃起怒意。
烧夺粮仓,虐杀百姓,本就是不赦恶罪,若是再和其它人勾结……身为护城使,沈怀信实在死罪难逃。
“王爷,”颜如玉低声道,“粮仓之事,无论是沈怀信报复军粮被盗也好,还是单纯想抢一批粮也罢,此事,都是军粮被盗而起……”
颜如玉也有些后悔,若非当时收起军粮,或许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那些人也不会枉死。
霍长鹤打断她:“玉儿,不要把沈怀信做得恶事怪到自己头上,他本性如此,与他人无关,与你更无关。”
“当初那批粮,他若诚心买,也不至于后来有投无路要去抢军粮,再往前说,他若不是心存恶意,虐杀向光他们,我也不会去军营营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