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这个笨官的兄长,”达格尔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曹刺史眼睛一下子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达格尔,手里的灯笼啪一声掉到地上,燃起一团火。
曹刺史不管不顾,奔到达格尔面前,揪住他脖领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说我兄长?我兄长是来看我一趟,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山崖下……”
他对达格尔而言,没有半点杀伤气,达格尔任由他揪着,随着他的摇晃而微微晃动,又恢复几分懒散。
“哪有什么不小心?是被我堵住退路,苏朗台把他连人带马,推下去的。”
曹刺史胖脸上肉哆嗦,眼中不可抑制地滚出大颗泪珠来。
“你,你们……”他想骂,却不知从何处骂起,气息也吻不住,脸憋得通红,仍旧没骂出来。
此刻他回想起兄长血肉模糊的尸首,只恨自己没长银锭那样的好嘴。
他双手泛起青筋,哭得眼泪鼻涕横流,颜如玉看得心酸,示意霍长鹤把他拉开。
“我……我兄长又不是官,一向好脾气,他又没碍着沈怀信的事……”
曹刺史泣不成声。
颜如玉问:“为何?”她也纳闷。
达格尔哼一声:“没有为何,纯粹就是看这个笨官不顺眼,就是想看他不痛快,伤心难过。”
曹刺史瞪大泪眼,忍不住爆粗:“他这娘的算是什么狗屁理由?就因为这,要我兄长的命?赔上我兄长一条命?”
达格尔撇撇嘴,不置可否。
这模样看得曹刺史更来气,又揪住他抓几把。
等他发泄完,喘着粗气跌坐在一旁,默默流泪。
颜如玉再问:“还有别的吗?”
达格尔眼珠子往下一扫:“没有。”
“很好,”颜如玉上前,霍长鹤同时伸手,捏住下达格尔的下颌。
达格尔猝不及防——即便防了也是无力反抗。
一股子冰凉的液体被灌进喉咙,顷刻之间,冰化成火,在他的喉咙里起火燃烧,几乎要把他的喉咙熔化。
达格尔此时也顾不得肩膀和手上的伤,捂着喉咙低吼,翻滚,却于事无补。
曹刺史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咬着牙,心头一阵痛快:“该!”
外面脚步声响,银锭带了人来。
除了贝贝,还有个暗卫,身形打猛眼看,与达格尔有七八分相似。
上前见了礼,霍长鹤一指:“就是他。”
暗卫盯着地上翻滚的达格尔半晌,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