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上前两步,低声道:“大人,这次怕是真有事,他很着急的样子。”
沈怀信烦躁挥挥手:“行了,让他进来吧。”
沈三这一进屋,沈怀信就愣了一下。
平时沈三穿得人模狗样,穿绸裹缎,头发不多但梳得一丝不苟。
但眼前这个……衣服像是被烧了,袖子上有个在窟窿,衣摆也少了半边,靴子上烫了好多小洞。
再往头上看,头发也被烧了些,剩下的那些弯弯曲曲,满脸的黑灰,大概还哭过,脸上冲上不少泥道子。
沈怀信诧异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发生何事?”
沈三哭道:“表哥,赌坊,赌坊被烧了。”
沈怀信眼前一黑,气都哽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
管家赶紧扶住:“大人,大人,您千万保重!”
“怎么回事?”沈怀信总算倒上一口,缓了半晌问,“如实说!”
沈三也不知道那些财物都到哪里去了,但是东西在他手上丢的,他就要负全责,为了减轻责任,他没法说东西不翼而飞,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瞎编的。
因此,他只能说,东西被烧了,大火不留情,这事儿他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就照此说。
“赌坊不知怎么,突然一下子起了火,还有一声特别响的声音,把墙都破开了,好多人都受伤,赌坊里的钱……我正算账,本来明天就该来送账目银子,可谁知道……”
他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别提多伤心。
沈怀信也心疼得不得了,本来刚过年初二三就该收一次,但他一直忙,又觉得年初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就说过几日,过了初十再一起收。
这样的话,能收得多,他这心里还有点慰藉。
可哪成想,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沈怀信看着哭哭啼啼的沈三,恨不能三两脚踢死他。
话都说不清,奇奇怪怪,莫名其妙,沈怀信怒火中烧:“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看看。”
沈怀信带一人出府,他走的时候,颜如玉和霍长鹤都看得清楚。
“看来,沈怀信的确看重他的赌场,现在就亲自去了,”颜如玉道。
大当家忿忿不平:“身为城中权势,竟然开赌妨,生怕城中百姓不染恶习,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做官的,简直不是东西。”
“大当家所言极是,所以,沈怀信做人不行,做官更不行。”
霍长鹤冷嗤:“沈家到他这一代,算是完了。”
颜如玉看着不远处的沈府,大门大宅,是个好宅院。
只可惜,被这么一号人给占着。
想起八哥探出来的消息,颜如玉心思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