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的大夫有两个负责煎制汤药,两人行针,还有一个跟着做皮试。
汤药下锅不久,在帐里正教曹军医做皮试的颜如玉忽然听到一阵吵嚷声。
曹军医正看得来劲儿,听到动静心头冒火。
他一向最烦在专注学医的时候被人打扰。
“谁在外头,吵什么?!再吵军棍伺候!”
“啪”一下,吵架的人率先进来一个,气势比他还凶。
曹军医回头怒视,一看是琳琅,先消了三分气。
“小丫头,你在吵什么?”
外面一个大夫紧跟着进来,看着岁数比曹军医还大,头发两额角都白了。
“这小丫头好不讲理,我说了,这是煎药,不是熬汤玩,她非不听,非让我加这个玩意儿。”
老大夫张开手,手掌里有株绿草,比小手指还短一些,青翠的,还怪好看。
颜如玉看气鼓鼓的琳琅:“怎么回事?慢慢说。”
琳琅哼道:“我也没说是熬汤,我知道是煎药,但这个就是有用嘛。”
“主子,这可不是我随便捡的,是我在雪底下找了好久才找到,我手都冻僵了。”
颜如玉拿过草看看:“这为什么说它有用?”
“这个草叫圭儿苦,我们有好多,就是牛羊生病了,自己去找着吃。”
老大夫鼻子都气歪了:“听听,这是牛羊吃的,人能吃吗?”
“怎么不能?”琳琅不服,“我就吃过,我经常偷偷去太酋部,我也染过那种病,要不是我学牛羊吃过这种草,说不定早就死了。”
老大夫拧眉,脸色狐疑:“当真?”
曹军医说捻起来闻闻:“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
颜如玉捏着这株草的时候,空间没有预警,她知道这草无毒。
不过,中草药很难说,像十八反,都是无毒的药,却能相克。
颜如玉略一思索:“这样,单独支一个药锅,加入这些草,给那些重症的人用上,挑两个人仔细观察记录,看效果。”
“是。”
她说了话,下面迅速照做。
小插曲很快被人遗忘,但琳琅却没忘,她坚信这草有效,本着为主子分忧的心,又跑出去挖。
颜如玉这一忙,就是一整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