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开,此人上半身光着,是以趴着的姿势睡觉,下半身穿着亵裤,血腥气中夹着淡淡的药味。
不用扒裤子都能看到他身上的伤。
先是被粮库那边的人打了板子抬回来,又在大堂上挨了几下。
正是吴家老三无疑。
霍长鹤道:“看来死的就是他。”
颜如玉点头不语,曹刺史忍不住道:“那……那,为什么要把他的头弄走?”
颜如玉也在想这个问题。
就在刚刚,看到没头的时候,她甚至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他自己玩了个障眼法,假死避难。
钱是还不上了,粮库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没法子诈死?
但这代价也太大了。
看到他的伤,又确定就是他。
颜如玉看看曹刺史。
曹刺史吞口唾沫,把恶心感强行压住。
“下……下官说错什么了吗?”
颜如玉摇头:“没有,大人说得很对,为什么要把他的头带走?”
“如果不是欲盖弥彰,那就是有深仇大恨,”霍长鹤说,“需要用他的头祭拜。”
有道理。
颜如玉缓缓点头:“王言所言有理。”
曹刺史脑子快不转了,也跟着附和:“有理有理。”
颜如玉环顾四周,走到桌前、窗前,耐心查看。
“窗子没打开,也没有孔洞,屋子里没有香炉,应该不是用了迷香。”
“凶手从门而入,进来直取人头,吴老三没有半点挣扎,”颜如玉一指吴家老三的手,“手自然张开,松弛,不是处于紧张状态。”
“是在睡梦中就被人取走性命。”
曹刺史听得脖子后直冒凉气。
这……在自己家里睡觉,不知不觉就把人头丢了,这也太可怕。
霍长鹤赞同颜如玉的话:“确实如此,应该是他被杀,血溅到他夫人脸上,他夫人醒了,看到凶手提起他人头,惊恐地睁大眼睛,想叫,却瞬间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