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杯子像有无数幻影,他失笑,歪着脑袋举起手上酒杯。
赫然,那上面竟然出现阮筝笑盈盈的一张脸。
骤的他瞳仁一滞,身体绷住,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她消失。
轻启薄唇,他低沉暗哑唤,“阮筝,你恨我吗?”
傅晏深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只知道看着她拉行李箱离开那刻,他心脏像被利器刺穿一样,很疼。
还有她映入在明亮光线下,那抹越走越远的身影,都让他有种指尖流沙流逝的感觉。
他想抓住,他想握牢,然而十指一动,那流沙更是如同倾泄的洪,一发不可收拾。
傅晏深是绝不会告诉别人那一刻他颤了,看着阮筝离开的背影,看着她连一抹奢舍的眼神都没给他,他心颤了。
好像有什么挚爱的东西脱离了自己世界和掌心,徒留凄楚悲凉。
一口一口,一杯一杯,傅晏深喝得很汹涌,仿佛试图以这样的方式麻痹神经。
麻痹什么神经?麻痹那颗他几乎想阮筝想到发疯的神经。
“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突然,和朋友逛完街的顾梦溪进来,看到桌上几乎见底的酒瓶,她心猛然紧滞了下。
傅晏深听到声音,本能意识抬头,眼前一抹俏影出现,他被酒精麻痹的视线自动代入阮筝倩影,薄唇微张,他暗哑唤,“阮筝。”
他就知道她搬出去只是气他的,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真搬走?
还是距离水郡湾最远的菲堡澜湾,远到什么程度?
远到傅晏深有种与她天隔一方的感觉,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最远的距离往往不是路程,而是心。
“哥哥,你看清楚,我不是嫂子,我是梦溪。”
于顾梦溪而言,酒后吐真言的傅晏深像是在她身上扎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