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枚突然声音尖锐,她想在气势上压宁悠一头,更想把流产之事悄无声息糊弄过去。
但宁悠现在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就不会任她轻易揭过。
只见她面色冰冷,步步逼近喻枚,“你以为那一切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可惜很不巧,当年你故意往地上倒润滑油的一幕恰好被商场保洁员看到了。
喻枚,我真没想到你心会歹毒至此,那时你才多大,二十岁,我以为你纯粹单纯,却不知你竟是蛇蝎心肠,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我就该让你死在雪堆里。”
“我已经报警彻查此事,也把目击证人的证词提供上去了,喻枚你知道接下来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吗?相识一场,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自首与被捕性质可全然不同,你确定还要挣扎?”
“还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温萱萱着想,还是说你想让她知道自己有个如此心肠歹毒的妈,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甚至勾引别人老公的妈?要真这样,她这辈子别说风光,只怕头都抬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不许再说了……”
喻枚被宁悠刺激的崩溃大吼,一双涔满血丝的瞳仁更是狠狠瞪着宁悠,仿佛跟她有血海深仇。
她没想到万无一失的事会突然被她发现,心顿时惶恐起来。
眼看好日子就要到来,谁知这节骨眼上宁悠却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流产之事。
她不甘仰头看了看天,看着上面白云朵朵,晴空万里,心如同坠至冰窖。
十七年啊,她熬了将近整整十七年,原以为苦难终于到头,却不知等待她的竟是深渊。
可她不想就这么蹲大牢,她还想光明正大陪在温大哥身边,更想光明正大给予萱萱一份母爱。
于是噗通,她突然跪在宁悠面前,眼泪顷刻像泄阀的洪水源源滚落。
她对宁悠这个人谈不上了解,但她知道她心软,所以苦苦哀求就没错。
“宁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把温大哥还给你,但萱萱是我的女儿,我想陪着她长大,求你别把我送进牢可以吗。
那个丫头,我这个当妈妈的实在缺失她太多了啊,从她出生就开始缺失。
我……如今所剩的日子也不多,求宁姐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饶了我可以吗。”
“我承认,我当时真的是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其实起初在医院醒来我对你是真的充满感激,也知道没有你的好心相救,我不可能有命活着。
但是后来,你可怜同情我带我回温家后,我瞬间就被温大哥的富有和长相吸引。
我对他一见钟情,爱得疯狂,可是他那会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肚里的孩子,于是我就动了害你流产的念头。
人的恶念往往想得快做得也快,所以在知道温大哥时常陪你去商场逛街时,我才会偷偷跟踪,然后又偷偷在你经过之处洒出润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