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心口又隐隐发疼,明明还那么年轻的一个丫头,却……
阮大哥要是知道该有多难受?
下午谷雨澜到医院看贺黛,一改之前生疏,她十分热络对贺黛嘘寒问暖,令贺黛甚是不自然。
“二嫂,你别这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着她殷勤欢喜递来的汤,贺黛笑得尴尬,要知道就是鄞鸿都没喝过她亲手煲的汤。
“弟妹,不,贺黛,以后我叫你贺黛,谢谢你救了我,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早死了。”
“二嫂别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正因为情况紧急才凸显你良善本性,说真的,生死面前,就算是鄞鸿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奋不顾身护我周全,所以贺黛,你就是我的恩人。”
谷雨澜说得十分认真,但贺黛却险些一地鸡皮掉地,虽说她们妯娌多年从未面红耳赤过,但像现在这热络也是少有。
特别是谷雨澜,她生性强势,眼睛长在头顶,别说她,很多时候她连鄞老三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这会一口一句恩不恩人的,实在令她不自然。
“二嫂言重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就不必把这事放心上了,再说你我是一家人,我救你是应该的。”
“贺黛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一家人没错,但你却不是非救我不可,就比如鄞君烨那小子,今日要是他在场恐怕巴不得我死呢。”
贺黛被她说得眼眸微眯,“这个倒是,那小子从来就没指望过我们两家好,心狠着呢。”
“是啊,那小子就像条豺狼,天天盯着我们恨不得喝血抽筋,这也就罢,毕竟我们也没盼着他好,但如今他离间计都使上了,简直其心可诛。”
贺黛一听她这话,心底瞬间暗喜,看来有戏。
谷雨澜把她眼底欣喜尽收眼底,亲腻拉过她手,“所以贺黛,我想通了,桥梁那个项目还是给老三吧。
鄞鸿是个窝囊废,他难挑大任,而我,死过一回事事都看淡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窝里杠实在是不明智之选。”
贺黛被她说得情绪激动,反手握住她手,“二嫂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意把桥梁项目给我们?”
闻言谷雨澜面露恨铁不成钢之色,“不给你们能如何?鄞鸿又没那本事吃得下,再说我才不会让他有机会被君烨那小子挑刺,你看,我转让合同都带来了,就等你们夫妇签字。”
谷雨澜从包包里拿出合同递出,贺黛看到后眉眼弯弯,心里悬紧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接过笔,她刷刷签上自己名字,垂帘的眼眸尽藏得逞之色。
看来她这伤没白受,瞧,谷雨澜这难啃的骨头不就软了吗。
但她又怎知,谷雨澜这根发软的骨头实则是她自己硬生生敲软的,为的就是取得她们夫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