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曦顺利金丹境界后，气息内敛，身上被雷劫造成的伤全部自愈，蓬松的狐尾逐渐恢复为原样，周身的妖气也消散了。

落纯熙抱起于曦，确定她只是昏睡过去，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钟弦已经立在了旁边，见她抱起于曦，忙抬手擦去于曦脸上的血渍，心疼的不行：“师父，快带小曦儿回去。”

落纯熙颔首，转瞬就没了影子。

钟弦正想跟上落纯熙，临走前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天空，眼底的阴沉能拧出水来。

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完全放晴，丝毫看不出之前怒吼的模样，甚至连着天色都晴朗了几分。

“钟弦。”

耳边传来声音，侧头，就看溯显允朝他走了过来。

霁止和顾安已经追着落纯熙往魔宫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怎么了？”

钟弦下意识皱眉，不习惯溯显允主动找自己说话。

溯显允这会儿也顾不上在意钟弦的反应，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你知道，九重雷劫的意义吗？”

事实上修为越高，要经历的雷劫就越多，比如钟弦想要再进一步，接下来可能要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只算数量九重并不算什么。

但初次经历雷劫，就要经历九重，这却是闻所未闻的。

“你有头绪？”钟弦反问。

溯显允张了下口，想说又像是顾忌着什么，见钟弦已经抬脚往魔宫方向走了，他忙追上去道：

“我以前、以前看过一本古籍。”

为了满足仙门取乐的审美，他曾被送入过书阁展示，为了增添书卷气，被迫阅读过一些古籍。

钟弦原本还觉得溯显允找自己说话稀奇，不太想搭理他，毕竟习惯了溯显允拿脑门看人，现在突然和溯显允眼对眼说话，他倒是不自在了。

可听溯显允一开口就说到要点上了，他嘴角抿平，还是停下来道：

“你说的那本古籍我也看过。”

事关于曦，钟弦也暂时放下了和溯显允的恩怨，认真开口道：“你是想说神位的事吧？”

溯显允点了下头，“我当时没有看全……”

就是因为没有看全，所以他才不确定。

他只记得神位肉身，会在第一次渡劫时遭遇九重雷劫，意为降神。

钟弦垂眸，淡声解释道：

“人神，妖神和魔神，据说是开天辟地后三大神位，但是如今已经无法考究是不是事实，比起事实，我更倾向于是传说。”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神了，连神兽都绝了迹，现在讲什么神位也确实和天方夜谭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仙门可不会这么认为。”

这才是溯显允最想说的。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仙门中某些人那安葬且永无尽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