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了跺脚,又狠狠地用眼珠子剜了沈安宁一眼,“好,咱先不说你私生活不检点的事,俺家明个要起房子了,你家那菜园子占着俺家里大半的地呢,我来也就是通知你一声!”
“地契呢?”
沈安宁不急不恼,从容淡定的对其询问道。
地契?
绝大多数人家都没有这玩意,除非是世代家传下来的祖屋。
这年头去公证办理房契地契,哪一样不要花钱?
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不少人就是知晓这一点,趁着这节骨眼上能占就占,先给房子盖起来。
哪怕用了旁人家里的地,房子都垒起来盖好了,难不成还能给扒了?
“我上哪儿给你找你家地契去,你们老沈家本来就是外来的,你要找地契也该找你那蹲号子不争气的老爹要去啊!”
翠英一双杏眼一挑,俨然一副打算耍泼皮无赖到底的架势。
沈安宁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知晓她这看似是通情达理上门‘通知’,实际上就是强取豪夺。
先前傅司琛还能拿着沈安宁是他爱人,是军属的身份压制这帮人。
现下也不晓得他们打哪儿听说他俩没有扯证……
军属,自然是不能算的。
他心知肚明眼前的恶妇不是什么善茬。
傅司琛上前一步挡在沈安宁母子俩的跟前,将他们护着,“要的是你家的地契,你说我们家的菜地占了你家的地方,地契拿出来说话。”
“你们可真逗呢,开啥玩笑,我上哪儿给你们找那老古董去?当初要不是我爹心善人好,分了这么一点地给老沈家种菜,他爹那些年只怕穷困潦倒早就饿死了,现在可好,占着我家地皮不给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爹就养出来什么样的闺女!”
翠英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又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她单手叉腰,俨然一副悍妇做派,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声吆喝起来,“来人呐,快来瞧瞧老沈家的欺负人了,没天理咯,鸠占鹊桥,真不是个玩意儿哟!”
“翠……翠英奶奶,那是不是叫鸠占鹊巢啊?应该不是鸠占鹊桥吧?”
小年年从沈安宁的身后探着个脑袋出来,脆生生的开口,对其纠正道。
傅司琛给儿子伸出了大拇指,认真不苟的表扬道,“年年说的对,那个词确实是念作鸠占鹊巢。”
“你能拿的出地契,或者大队开证明来佐证我家菜园子是你的,那我就还你,如果不能,那我们打官司。”
沈安宁那张脸上寂静的犹如一潭死水掀不起半分波澜,她有序不紊的说着,牵起年年的手便要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是吧?还我给你开证明,给你看地契?”
“沈安宁,既然咱今天撕破脸皮了,咱就好好掰扯掰扯,你爹在我们这里住了三十年有了吧?这块地你们老沈家最少使了有二十年,咱就按照一年一块钱来算,二十年,也最少得给我二十块钱的租地钱!”
翠英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离开?
在她看来,沈安宁穷酸的家里连一只耗子都养不活。
沈安宁最近之所以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不还是因为有她身边的这个‘钱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