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病友一见着年年的到来,热络的将手中糕点递过来,招呼着让年年过去一起吃,“这个是我们亲戚从杭州那边带来的特产,纯手工做的,小孩也可以吃的,很营养。”
年年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沈安宁,朝着她投递去目光。
在得到了沈安宁肯定的眼神之后,年年才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接到手中,“谢谢阿姨。”
沈安宁坐下来,先帮年年将床品收拾好,又挽着儿子的手臂示意让他上床。
没一会的功夫,护士便拿着仪器进门来。
除了例行检查之外,接着便是要给他扎针挂水。
这几天下来,年年的一双绵软的小手上几乎全部都是被针扎的窟窿眼。
尽管沈安宁呵护的很好,每天晚上还会用一些生的土豆片来帮他敷手,却也依旧难能避免孩子的手腕上一道道青紫色的针孔。
瞧着便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她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作痛。
隔壁床的几个小孩扎针挂水很费劲,手腕和腿上几乎都已经出现了水肿的情况。
临床小姑娘甚至直接扎针扎在脑袋上……
年年紧闭着眼睛,不敢直视面前的护士,“我是小小男子汉,我一点都不怕痛,阿姨你扎吧,我没事的!”
“我们年年是真厉害呢,你们这一层楼,就只有年年每次挂水的时候最老实,不挣扎,也不大哭大闹……”
护士柔声细语的说着,一遍遍的用酒精棉球擦拭着年年的手臂。
就在小崽紧张的咬着牙冠,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之际——
蓦地一双有力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力道……
年年惊喜不已的抬眸朝着身后看去。
在看到傅司琛的那一刹,孩子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爹爹,你办完家里的事情了吗?”
“嗯……还没有,不过现在是爹爹来医院看望年年的时间,所以,爹爹一定会过来的。”
傅司琛迟疑,却没有选择撒谎来搪塞儿子。
他虽没有告诉沈安宁家里出现了一点棘手的问题,但,通过这两天傅司琛的言行举止,她也能够感受得出。
沈安宁隐隐的揣测着,多半是因为傅家不肯接受自己和儿子。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司琛,瞧着男人眼眸中的疲倦以及那双目中的红血丝。
“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吗?”
沈安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是。”
傅司琛点点头,狐疑的瞥了沈安宁一眼。
他以为,沈安宁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毕竟这小城市也就这么大点,遇到什么熟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可以回去买一点泡水喝,缓解疲劳。”
沈安宁说罢便从包里掏出纸笔,一板一眼认真的在上面写下了菊花,桑葚……等等一些用来泡水喝的药材。
之所以她没有直接给傅司琛去采买。
一来,她觉得傅家的人脉那么广,傅司琛自己去买的话,兴许能拿到比自己这里更要好的中药材也不一定。